他扯过锦被,蜷缩成了一团,将自己的身子绷得紧紧的,一点儿也不想理她了。
她以为,他瞧不出来她是故意的吗?
他这么聪明,这么敏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瞧不出来呢。
可他清楚,她只是想逗他,想捉弄他,想看他吃瘪,欲火焚身,欲罢不能的样子。
反正他有多难受,她就有多畅快。
反正每每她这么戏弄他,到最后,她都还是平平淡淡,毫无欲望的样子。
他都怀疑,她究竟是不爱他,还是天生冷淡。
可明明以前,她不是这样的,她再讨厌他,再抗拒他,她的身体做不了假,她自己也曾说过,只要一靠近他,就快融化了。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
不爱,不爱,还是不爱。
说到底,她只是因为他的无耻索求,无尽贪欲,被迫有了阿蓁,又因为想报答他的几番救命之恩,所以妥协罢了。
他思及此处,愈发觉得悲恸。
得出了这样一个答案,他已经没法子正常的思考了。
哪怕,一炷香前,她分明都与他结发了,分明都心甘情愿的,伴他一生一世了。
可他就是钻进了自己脑海中虚构出来的牛角尖里,越想,思绪就越乱,越乱,就愈发觉得委屈。
所以,他只能默默的流着泪,平静的流着泪,无声的流着泪,身子背对着她。
她说她没有安全感,总疑心他总有一日会变心。
可他又何尝不是?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他脑子里一团乱麻,以至于她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咬住了他的耳朵都不知道。
陆温早已将他委屈巴巴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的柔情与蜜意,就像是烟花一样倏然炸开。
她此刻心头柔软得不像话,身子也开始热了起来,咬着他的耳朵,故意问:
“给你什么呀?”
他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转过身来,直直凝视着她,心头颤动:
“云儿……你……你……我……我……”
好吧,他总是很容易被她撩拨得语无伦次。
于是她将自己埋入了他的胸膛,用柔软的发磨蹭着他的莹洁的下颌,柔软的鼓胀,则紧紧贴在他的下腹,流溢出来的乳水,缓缓滑过他的腹。
她凑了过来,他的自制力便大不如她坐怀不乱时了,实在忍不住,他阖目,死死咬着唇,十指插入她的发丝,闷哼了一声。
“要……”他嗓音微颤,“想要……”
她在他的耳畔呼着热气:“要什么?”
“给我……”他睁开眼,眼神迷蒙,轻喘出声,“要你……疼疼我,玩弄我……”
“好了好了。”陆温急忙捂上他的唇,面颊飞上红晕,“不准说。”
是她失策了。
他这样的人,是将脸皮当作得利手段的一种工具。
连妇人生产之事都能一丝不苟的学习,何况那些教授夫妻之道,阴阳合欢的书籍了?
她本想欺负他,看他隐忍难耐的样子,可见他面不改色,便知不妙,到最后,受欺负的可能是她。
而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意识开始回拢,他低低的喘息着,嗓音沙哑又性感:“原来云儿,喜欢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