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应该在白马寺上香吗?为什么来这边?”
经历的多了,遭受的毒打多了,沈昭宁便觉得,所有的巧合都不是巧合,别人对你的好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不是另有目的,就是有所图谋。
“二姑母时常想念家乡野菜的味道,我听说白马寺附近的山野有不少野菜,便来这儿碰碰运气。”陆湛的解释半真半假,没有半分破绽。
“表少爷对二老夫人当真是孝顺。”沈昭宁由衷地夸赞。
“姑父走了,二位姐姐随姐夫去了外地,我和姑母相依为命,理当孝顺她,尽力让她过得开心些。”
明媚的春光洒在他的脸庞,一圈璀璨的金光描摹出他优越的下颌骨,“再者,当年姑母把十二岁的我带回陆家,视我如己出,让我有了家。对我而言,姑母便是我的母亲,她在,便是家。”
沈昭宁被他的话震撼住了,眉骨不期然地酸痛起来。
她在,便是家。
母亲不在了,她就没有家了。
不仅没有家了,她还把虎狼窝当作家,弄得一身伤病,几次徘徊在生死之间。
静默须臾,陆湛取出一条帕子递给她。
沈昭宁凝眉看他,没接。
“擦擦脸。”他的眉宇浮现阳光般温暖的笑意,好似驱散了人心底深处的冰寒,“还是我帮你擦?”
“我自己擦。”她拿过帕子,一边擦脸一边寻思,总觉得他今日的言行怪怪的。
陆湛的心湖泛起喜悦的涟漪。
他从来不带帕子的,但想着也许她用得着,便在街边小摊买了一条。
果然用上了。
沈昭宁这副模样,若是回白马寺,极有可能惹出一些不好听的闲话。
陆湛决定直接送她回洛阳城。
“紫苏还在白马寺,她找不到我,会一直在白马寺找我。”
沈昭宁不会把紫苏扔在白马寺,决定回去找她。
他提议:“我去山门那边,找个沙弥传话,若看见姑娘焦急地找你,便说你先行回府了。”
她犹豫再三,在他的劝说下,决定先回洛阳。
虽然她的脚踝好些了,但走路过多还是会疼。
陆湛弯身,低沉道:“我背你。”
“表少爷,这于礼不合。”沈昭宁看着他宽厚沉实的肩背,小脸瞬间冷了几分。
“这是山野之地,没人会看见。”
“表少爷,你我之间是叔嫂,保持这样的距离比较妥当。”
她后退两步,跟他保持了三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