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棵绿树成荫,三两花草丛生。
身为这养心殿的常客,两三年间,她来此可不下百次,却从未发现内殿之外,还留着一扇门,门外便是一处小院。
复行数步,又是一阵刺耳的怪叫声。
忍不住吞下一口唾沫,而后,宋清歌终于发现了这叫声的来源。
它来自一只兔子,不,准确的说,是来自一只遍体鳞伤,双目猩红的兔子。
而兔子的旁边,则蹲坐着一名身着华贵便服的男人。
玉簪束发,头发高高盘起,宽大的衣袖被人为叠起,露出一段结实小臂。
清歌一眼便认出对方,可她百思不得其解,那原本英武不凡的脸庞,此刻为何将暴戾与疯狂展露无遗。
“吱吱吱!吱吱吱……”
锋利的刀子再度刺破了兔子的皮毛,鲜血流露而出,温热中带着一股腥臭。
味道很是难闻,可赢缺的脸上却尽是痴迷狂热。
‘他大抵是天生的刽子手吧。’
清歌不由想到,却在失神中再度被兔子撕裂的叫声叫醒。
她终于意识到,此刻,那只可怜的兔子已浑身浴血,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逐渐发出阵阵悲鸣。
“陛下……”
清歌试探性地叫道,却并未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
“陛下?”
无奈,她只好站得再近些,可那兔子的呜咽声却更加清楚了。
莫名地,宋清歌竟大逆不道地拍下赢缺的肩膀。
“陛下?!”
可对此,赢缺只是扭头看了一眼,随即又心无旁骛地盯着笼里的兔子。
那是一个发出阵阵求饶呜咽声的可怜家伙。
鲜血淌了一地,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可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排斥这股异味。
不,这并不能称为异味。
刀子刺入身体,受伤,流血,是在所难免的。
“快了爱卿,暂且等等。”
话音刚落,赢缺又是手起刀落,在兔子腿上划出一道大口子。
随着兔子拼命的挣扎,鲜血不可避免地溅到了赢缺的手上,可他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反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
虽然,在清歌看来,这笑容未免有些诡异,甚至渗人。
她无法理解对方的话,分明是极为常见的几个字词,可为什么连在一起,便是如此的晦涩难懂。
快了是什么意思?
快要结束了吗?
可究竟是什么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