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把人给推开,上前扑到了莫如前的身上。
她颤抖着手,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揭开了他脸上的黄纸。
莫如前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可是他的脸皮却是青色的,连嘴唇都是。
长安颤抖的手放在他脸上,一寸寸摸着,没有活人的温度,只有冰冷。
"爹,我是长安。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我。”
莫凭澜去拉她,“长安,人已经去了,你要节哀。”
“别碰我。”她推开他,双眼血红,“莫凭澜,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爹忽然就没了,你说呀。”
莫凭澜抿抿薄唇,“长安,爹卧床已久,上次你也听约翰医生说了,他随时都有可能……”
“放屁!”长安打断了他,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
“莫凭澜,是你害死了我爹,你给他下毒了是不是?”
莫凭澜看看左右,等陈桥把人都给带下去才说:“长安,你不要这样,爹没了我也难过。
“虚伪!莫凭澜,我不是以前那个蠢的没边的莫长安,你以为你还能骗得了我吗?我爹死了,你的大仇也报了,从此我莫家就是你的了,是不是?”
“你太激动了,我让人送你回房去休息。”
“我不!”长安尖叫着,“我要报官,我对我爹的死有怀疑,我要报官。”
“长安,你冷静点,听我说。”
俩个人正争执着,何欢儿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眼前的情形她气坏了,指着长安就说:“莫长安,你爹都没了你当女儿的不给他办好事让他入土为安,反而跟澜哥在这里胡搅蛮缠,你想让他老人家死不瞑目吗?”
何欢儿成功的让长安把矛头对准了她。
长安看着她,那眼神儿几乎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何欢儿,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家的事还轮到你来指手画脚吗?还是……我爹的死你也有份参与?你们俩个,奸夫淫妇,为了我家的财产,合谋害死了我爹!”
何欢儿毫不示弱,“莫长安,你可别乱说。这莫家,要是没有澜哥能有今天吗?他要是有什么想法早就单出去自己干了,也不至于给你们莫家……”
啪,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何欢儿的脸上,长安咬着牙,“贱人,我杀了你。”
莫凭澜甚是头疼,他怕长安受到伤害,忙把人给拉扯开护住,何欢儿反而被打了,头发乱了衣服也给撕了,甚至脖子上还有俩道血痕。
她忍着,大大的眼睛里含着两泡泪水,更显得楚楚可怜,却也不走开。
莫凭澜紧紧的把长安搂在怀里,“长安,够了,别再闹了。”
他心里很难受,弄死莫如前曾经是他的心愿,可是莫如前真死了他却比谁都难受。
一个威严又慈爱的长者,似师似父亲,抛去仇恨,其实是他最崇拜的人。
长安却觉得他是虚情假意,她永远忘不了在梅园他跟何欢儿的对话,他说不会放过莫如前。
狠命的捶打着他,“莫凭澜,你这个畜生,你还我爹,你快还我爹。”
莫凭澜怕她伤着自己,拼命去握她的手,“长安,你冷静。”
长安太过激动,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莫凭澜抱紧了她,表情痛苦。
何欢儿软软的手握住他的胳膊,“澜哥,你把她送回去吧,这里有我。”
莫凭澜忽然抬头看着她,眼神冰冷,充满了厌恶。
何欢儿一蹙眉,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莫凭澜淡淡的说:“有劳你了。”
看着他抱长安离开,何欢儿蹙紧的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
长安病了,而且是重病,她下身见红,是早产的迹象,人又发了烧。
莫凭澜给吓坏了,莫如前的葬礼都不敢让她参加。
长安烧的迷迷糊糊,也根本没有起床的力气。她天天在做梦,梦到自己还小,而爹爹还年轻,娘也活着。他们三个人去赶庙会,爹爹抱着她,他长的高大威猛,小小的长安就高出了人群一大截,看到了很多看不到的光景,那闹哄哄的戏台子不用往前就什么都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