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尽管好些年没见了,解奚琅也变得不像曾经的他,可看到晏笙这样,他仍没办法像对待别人那般冷漠以对。
“我不是拒绝,我只是觉得你们没必要这样。”解奚琅态度软了下来,不像一开始那般冷漠。
晏笙曲解意思道:“那就是同意了。”
“我……”解奚琅还想再说,坐远了的相桢突然开口:“小琅,别再推开他们了。”
解奚琅嘴抿成直线,不说话了。
他知道相桢的意思,也明白晏笙他们都是好意,但那句可以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解奚琅回不到过去,没法像曾经的他那样和晏笙他们相处。
相桢一句话,让屋内的气氛更沉默了,晏笙看出解奚琅在纠结,想要说点什么劝他,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师兄,对于我们来说,你变成什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还是解奚琅,就是我们大师兄。”袁罗衣打破沉默道。
袁罗衣这番话犹如七月的阳光,直直地照进解奚琅心里,谈夷舟说过类似的话,可那时解奚琅没有将这些话听进心里,只当谈夷舟说着好玩的。
然而谈夷舟却用他的行动,不停的向解奚琅证明,他说的话都发自真心。如今袁罗衣也说了这番话,他跟晏笙和谈夷舟一样,都同在沧海院学习过。
解奚琅觉得他可以信任他们。
*
谈夷舟跟归鸿还带了酒回来,结果便是醉倒一片。
相桢早早离开了,将时间留给几个小辈,让他们好好聚聚。晏笙醉的最严重,喝到最后又哭了起来,她哭就算了,连带着袁罗衣和归鸿也开始掉眼泪。
才打开心扉,同桌的还是少时要好的同门,解奚琅没再控制,也喝醉了,只是没有哭。
但等谈夷舟背着他往留宿的小院走时,解奚琅的眼泪却像夏天的雨,来的又急又猛,很快便洇湿了谈夷舟肩膀。
“小舟,我好开心。”眼泪让解奚琅声音闷闷的,他额头抵住谈夷舟背,想将自己藏起来。
谈夷舟收好伞,把伞放门口靠好,再松手改背为抱,抱着解奚琅往床走。
平日里冷冰冰的人,这会儿哭得眼睛、鼻头红红的,眼睫毛也被眼泪沾湿得湿漉漉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师哥开心就好。”谈夷舟把解奚琅放到床上,俯身去吻他眼睛,语气温柔:“但不要再哭了。”
轻柔的吻落下,解奚琅感觉眼皮一热。
谈夷舟亲完,解奚琅又睁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问了一个他从没问过的问题:“你为什么喜欢我?”
在解奚琅看来,曾经的他或许还有值得人喜欢的点,而现在的他却没有一点能让人喜欢的地方。谈夷舟为什么会喜欢他?他喜欢的是曾经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谈夷舟不答反问:“师哥有让人不喜欢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