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的时候,苏之微完全没有留意到,当王旭的人站在她面前时,她才猛然惊觉,仰起一张泪脸。
王旭边脱外衣边问道:“哭了?”
苏之微抹着眼泪说:“你回来了,我没事。”
王旭把外衣挂好,淡定地说:“你去找他就是了。”
苏之微的眼神里掠过一丝惊讶:“你知道他来了?!”
王旭微微一笑:“看见他了,他挺显眼的。”
苏之微瞅着他:“你也很显眼。”
王旭倒是一点儿都不谦虚,点点头:“嗯,他也看见我了。”
苏之微不明白王旭的意思,心里有点儿着急,问他:“然后呢?!”
王旭打了个呵欠:“没然后,我就上楼了。”
苏之微“哦”了一声,依然一眨不眨地望着王旭。
王旭给她看得烦了:“别看我,自己躲这儿哭有什么用,去找他。”
苏之微给他一个老大的白眼:“你有病啊!”
王旭不耐烦了:“去找他说清楚,别天天跟对不起他一样。最烦你哭。”
苏之微问道:“你倒是真不担心我跑了?!”
王旭伸个懒腰,一屁股坐了下来:“要跑早跑了。我要是连你都收拾不了还混个屁啊?”那副欠抽的样子让苏之微恨不得扑上去撕他的嘴。然而,心里到底是温暖得不行。谢谢你王旭,让我的坚持有了价值。
苏之微边拧他边说:“自大狂!都说清楚了,没什么可再说的了。”
王旭一边躲她一边嘴也没闲着:“那就好,赶紧洗洗脸吧,哭得真他妈难看。”
尹从森再也没有出现,大约第二天一早就飞走了。王旭也没有再提起这个人。对苏之微而言,Elson就像一场梦,梦醒之后,还依稀记得梦中的那份伤心欲绝。只是,梦中的一切已与现实无涉。
在海南剩下的日子里,作为项目负责人的苏之微有着大把的自由时间,项目顺利推进的同时,把尹从森公司的各位同事也都照顾得妥妥帖帖。
王旭大部分时间只穿一条短裤在阳台上晒太阳,要不就是躲在屋里蹂躏苏之微,还逼着她跟一个当地的司机学开车。四天的时间,苏之微会开车了,就是不太会停车。王旭神通广大地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驾照。从此苏之微也是有本儿的人了。
_跟对上司走对路_
回北京正是项目进展的关键阶段,苏之微一天开11个会,从早上8点开始,一小时一场,连午餐都是工作餐,边吃边开会。晚上还要把开会的成果和关键问题写成小报告,一方面是给自己提醒,另一方面也是让公司各位领导实时了解项目进展的情况。同时,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用这种方式可以让公司其他部门或合作方尽可能提供专业支持。
渐渐地,公司都知道苏之微一个人扛了太多工作,上司让苏之微挑一个同事做自己的副手帮忙,苏之微想都没想,直接挑了Cindy。Cindy在原来的工作中顶多算是打杂的,再干10年也不会有什么进步。而跟着苏之微做项目,累是累,同时也很锻炼人。Cindy漂亮泼辣,很容易跟别人打成一片,这在项目后期谈判中会派上大用场。
Cindy很高兴,她知道苏之微在车祸后对自己是掏心掏肺的好,也知道只要有苏之微在,她就不会被排挤,也不会吃亏。信任这个东西,在工作中同样适用。
刚开始时,苏之微一点儿一点儿告诉Cindy,工作中什么是最有效的方法,告诉她在什么时间点把什么样的结果给自己。如果报告有问题,苏之微宁可花一个小时,手把手地陪她改。一个肯教,一个肯学,到后来,苏之微把Cindy能做的事情都交到她手里,根本不用多说一句话,而Cindy总能完成得漂漂亮亮的。苏之微也从不吝啬对Cindy的夸奖,对Cindy在工作上的任何一点儿进步都会由衷地表扬。
Cindy越来越职业,越来越投入,能做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苏之微向自己的直属领导也是部门总监的梅提出升职申请,不是为自己,而是为Cindy。梅犹豫着,答应她在年底时给予考虑。即使是这个听上去很推诿的“考虑”,也把苏之微和Cindy给高兴坏了。
项目进行中有两次大型的汇报。第一次是苏之微做汇报。这项目从头至尾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苏之微都烂熟于心,做报告前又在家对着镜子把汇报演示练习了三遍。结果公司大佬都比较满意,张总直接在会上说,这个项目Stella做得不错,成长很快。
第二次是Cindy汇报,苏之微是想让Cindy也多锻炼锻炼,在会前盯着她练习了三遍。Cindy在肚子里骂:“Stella你就是个工作狂!”骂完自己又练习了两遍。会上Cindy汇报得干净利落,大肚男总监一向歧视女性,也忍不住开口道:“Stella你们这个小组厉害啊,可谓巾帼不让须眉。”汇报完成后,公司要给苏之微这个两人小组加人。
苏之微开出硬性条件:CFA,男性,35岁以下。Cindy一听急了:“Stella,你疯了,这种男的肯定要爬到你头顶的!”
苏之微一笑:“没关系。好的公司应该人尽其才,给每个人发展机会。
如果新人能够做更多的事,我们更应该替公司聘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