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段时间不是说,怀孕之后身体不太舒服嘛?我就跟大师多请了一些回来挂着看看有没有用。”
又是谎言。
看着他面不改色的神态我不禁在想,季礼初究竟带着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对我撒过多少谎。
心揪成了一团,痛得让人难以呼吸。
我装出风轻云淡的样子反问,“你不是从来不相信这些么?”
手紧紧攥入掌心之中,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在浮现。
季礼初,只要你肯承认一切,说你错了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我就相信你,我们还有机会。
他脸上闪过心虚,片刻后恢复正常。
他在我面前半跪下来抬起我的手留下深深一吻,看起来诚恳又真切。
他说,“轻轻,看到你难受我心疼。为了你,我愿意去相信从不相信的东西,哪怕只有微小的可能我也想尝试。”
真是一句情深至极的话,为了我好,永远都是为了我好。
泪珠滚落,季礼初弯下身轻轻地吻下这些泪,宠溺地抱着我,
“就因为这么点小事都能感动成这样,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太多次因为他做的事情感激涕零落下眼泪,他理所当然地将这滴眼泪理解为感动。
可惜错了,这次掉泪是因为悲哀,是因为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你了。
我擦擦泪生拉硬扯地挤出一个笑容,“以后不会随便再哭了。”
尤其是因为你。
季礼初,我不会再为你掉一滴泪了。
2。
支开季礼初,我特地去了城里的医院做了流产手术。
医生给我诊断之后再三提醒道。
“谢轻,你身体很难受孕,这个孩子人流了之后基本不可能再有孩子了,你确定好了再签字。”
我没有犹豫利落地签下了字。
自己的父亲从来没重视过它是否能到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出生的必要呢。
人流手术很快,出来后收起了那张手术单。
在车站附近,我遇见了对我说学校搞活动,今天一天不能回家的季礼初。
原来我们俩都撒了谎。
只不过,他撒谎是为了陪陆菊去泉山寺。
他揽着陆菊的腰,两个人走得不紧不慢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登对的夫妻。
陆菊贴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佯装生气抱起了手睨着她。
没一会又笑了出来,捏了捏她的脸颊弯下身子说,
“上来吧,背你。”
陆菊雀跃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上了他的背,“季礼初!我爱你!”
他们的对话犹如尖锐冰冷地利刃,在我心口中撕扯、捣毁了我维持的那点可怜的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