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国一骑讨。林亦大将军遗孀。樊璎表亲。樊骆是也。”
樊骆这名。也许年纪小一些的纳兰堇还不大知道。林亦也勉勉强强听过一些忠勇事迹。可樊璎总听过罢。
自己当年年纪尚轻。政务还由太后分担。可当年这事还是给自己很大的冲击。听闻馥城将士无一生还。尸骸遍地。时候尸臭百里。可谓凄惨。
本端着信笺的武将听闻。薄纸由起茧的大手中滑落。眼神瞪大。一脸惶恐的看着余贞。
“陛下。。。。。。”武将跪拜在席下。头不敢抬起。双手贴地。
余贞见此。看着纳兰连山道:“此事不关大将军的。连山你莫要责怪。你见过打仗不死人的。血债血偿是不错。可若是说错。那也算是哀家的。冤有头债有主。她樊骆也不该杀了蔻儿。你定要为蔻儿做主。给浣月子民一个交代。”
余贞将错揽到自己身上。又几句话给推得干净。她在心中。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扒了樊氏一族的皮。她当年是错了。错就错在沒斩草除根。沒拿到玉铃。
跪在前边的丞相看着座上的女人家红着眼。想想政局。道:“陛下。太后说得是理。臣以为。公主之死。大凉首当其冲。他们沒有保护好公主。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纳兰连山冷笑一声。道:“丞相看清楚李宏的信笺了吗。他在心中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大凉是沒保护好公主。愿以他大凉三千悍马相赔。如此一來。丞相你还能追究他何错。”
“那樊骆人呢。总不能让她就这么逍遥自在去了。”要完了物。他又想到了人。一个公主也不是白白就这么死的。
“早已不知所踪。。。。。。”
纳兰堇闻此。心中怒火一把。“她便是逃到天涯。我亦要找到她。杀之后快。以慰蔻儿在天之灵。”
纳兰堇毕竟还是年少。气血方刚。哪有余贞这般老辣。余贞冷笑一声。道:“我听闻。之前那个跳鹤舞的慕樊华。可是他们的头。擒贼先擒王。抓到他。不信樊骆敢不现身。”
“朕以为。。。。。。人。杀不杀。蔻儿也回不來了。倒不如以此相邀。换取大凉更多的物质赔偿。造福我浣月百姓。”
纳兰连山双眸垂下。此话他也不想说出。显得多冷血。可毕竟是帝位。肩上重任。总得想着百姓社稷。他也想手刃樊骆以解心头之哀。可已经不能由得他意气用事了。
“陛下。。。。。。不可啊。”纳兰堇立马阻止。她是怎么也不会用别的东西而放过他们的。
纳兰连山此时正头痛欲裂。挥手道:“此事已决。就这么办。丞相安排此事后续。。。。。。”他脸色有些苍白。站在一旁的太医赶紧上來替他把脉。
“扶陛下上楼。”太医大喊一声。宫人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七忙八乱的将纳兰连山搀扶上楼了。
余贞看着纳兰连山为此事病情加重了。也道:“陛下既已下令。你们便去做罢。散了。”朝臣作鸟兽散。余贞却拦下了丞相。
“太后何事。”丞相作揖相问。
余贞不语。出了沾月楼后带着丞相走到僻静的地方。才缓缓道:“陛下的旨意你也听到了。可哀家却不大认可。”
“太后可有妙计。”
余贞冷笑一声。怕事情是沒有那么简单的。再说了一个错怎能犯两次。她道:“你可看了信笺。怕陛下放人远不止为了社稷罢。你就沒发现李宏说李婉抱病要在大凉再住上一段。”
“这。。。。。。”丞相顿了顿。脑子里飞速的回想起李宏亲笔信笺。“太后是说。。。。。。”
“呵。李宏那黄毛小子怕是已经将李婉软禁了罢。”
“那太后是想要臣做些什么事情。”
余贞靠近丞相。嘀咕了一阵。丞相连连点头。末了。他作揖告退。余贞在他身后道:“余丞相。为了余氏。。。。。。你大可放开手脚去做。”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沾月楼上。一个人站在风中。看着下边。眼睛眯了眯。又转身回到了房内。他的母后已经为了政权而疯了。他决不许她再打着什么旗号干涉朝政。而后宫需要李婉。李婉必须回來。就算是背负骂名。他也要这么做。
他答应了她。他便会去做。
“召二公主觐见。”
那太监看他在房里到处走着。一直跟在他身后提心吊胆的。方才脸色都那样了。现在还要召见人。这皇上是不要命了。
“陛下。。。。。。”太监记得眼泪都要掉了。
“去。”
他知道他在干什么。他要尽快。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