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鹿化再次醒來时。天色不大早了。能听到外边的吵杂声。青森正在來來回回的搬着东西。
“你总算醒了啊。你要再不醒。这婚艾尔巴·疾可就替你结了。”青森站在一侧。手里端着两盏金樽。他看鹿化迷茫的神情。他猜估摸是这幸福來得太快了。
“婚。”鹿化坐起。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婚。”他惊呼一声。赶紧穿了鞋要冲出去。却被青森给拦住了。
“你要去哪啊。。”青森拉住他。
“成亲呀。”鹿化慌慌张张的。他真是不知道自己这一睡有多久了。该不会错过了罢。
青森将他扔回房内。沒好气的道:“时辰沒到。你急什么急。新娘子还沒准备好呢。”他将桌上的一套衣裳丢到他身上。“去换身衣裳。”
鹿化将衣裳打开。。。。。。他很是奇怪为什么要穿一身黄呢。难道狐胡成亲都是穿黄衣裳。可是红色不是更喜庆么。他心中有千万个问題呼啸而过。
“别楞着啊。”青森一脚踹到他屁股蛋上。“赶紧换上。阿蓝那边都要忙好了。少主都在高堂上等着了。”
“可是这衣裳。。。。。。”鹿化弱弱的道。
“狐胡成亲就穿这身。你要在大凉都沒得穿的。赶紧换了。别啰嗦。醒來变啰嗦了呢。”青森走出去。此时已日落西山。村子里的篝火已经架起。就待他们拜堂完了点上。
村子里的房子一片都是黄色。唯有成亲的人会在顶上涂上一种特殊的蓝色染料。代表向天祈雨。这对新人的结合能风调雨顺。
用來成亲的大堂上人來人往。樊华一身黑衣坐在高堂上正与艾尔巴·疾逗乐。却不见班古拉的身影。
“鹿化醒了。”樊华见青森寻來。多半是鹿化醒了罢。方才阿蓝那边來人。说是就差一点就忙完了。
他正想着叫人去催一催他们。不过青森都來了。想來鹿化也准备得差不多了罢。
“醒了。正换衣裳呢。大概再过一炷香就能完事罢。”
“一炷香。。。。。。阿蓝那边也该好了。你去鹿化那瞧瞧。别叫他出什么岔子了。”
鹿化倒下去的一瞬。阿蓝都要吓得哭出來了。还以为是上次被樊骆刺伤了一直沒好。好在青森把了脉。说是心律不齐。给激动得。
“哎呀。今天高兴啊。今晚我们一定要痛饮三杯。”艾尔巴·疾看着这满堂的人。那叫一个开心。沒喝上却觉得醉了。“雷州好久沒这般热闹了。”
樊华听了他的话。冷笑一声。“自然了。你们成日掠夺。小伙子大姑娘都沒时间好好坐下來谈情说爱的。哪有成亲的机会。你若少去沙城两趟。我猜你们这雷州会更繁华一些不是。”
“今天不与你争。好日子。高兴。來。我们先喝一杯。”说着。艾尔巴·疾笑嘻嘻的朝着酒樽内倒酒。就要同樊华干了。
“我们敬什么。”樊华问道。这酒总不能喝得不明不白的。
艾尔巴·疾想了想。片刻道:“就敬你我二人的关系。似敌似友。倘若你我日后战场相见。无论输赢。再见时不得追究。”
“可以。”樊华爽快的同艾尔巴·疾干了。虽然他这人与风雅一点都不沾边。可是却豪爽至极。说话直來直往。是条汉子。
这两人在大堂里说得倒是开心。可鹿化穿着一身黄色的衣裳却不这么想。他此时觉得影卫的夜行衣绝对比这强上百倍了。
“这身屎黄色。。。。。。”鹿化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你觉得阿蓝会喜欢吗。”
青森站在凳子上。将花球挂在门顶上。他回过头。微微蹙眉。道:“总好过你成亲当日就被胡人给吃了好。我觉得屎黄色。。。。。。是我认识你以來形容得最好的一个词。”
他下了凳子。擦拭掉上边的灰。替鹿化整理整理衣襟。还有衣带。再仔细瞧瞧。也沒什么地方有差了。
“这样就差不多了罢。走罢。我们去大堂等新娘子。”
青森经历过樊华与慕馨的大婚之日。非常的体谅樊华的艰辛。那些繁琐的规矩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相比之下。狐胡成亲的规矩就简单得多了。
看看时间。从鹿化晕倒后一直忙到现在。也沒用几个时辰。若是在大凉。指不定得用上多少天。
他们两到大堂去。叫人去喊新娘子那边快些。反倒被那些凶巴巴的狐胡女人给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