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巧巧在洗的衣服里面,发现了郑老的亵裤,上面布满了他肮脏的东西。
那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巧巧被关在屋里折磨了一遍又一遍,她哭哑了声音,哭干了眼泪,直到夕阳落下,夜幕降临,她才从那间罪恶的屋子里爬了出来。
学堂女子学三年,巧巧洗了三年的衣服。
满怀希望的女孩进去,困了三年又三年。
宿晚星在那片凄凉地里抱了巧巧很久,听着巧巧剖析自己,然后求她,一定不可以救活郑老。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该死,编了个这样荒唐的借口。
宿晚星告诉巧巧,该死的人下了地狱,他的罪孽不应该她来赎。
她不敢说这人间美好,巧巧没有享受过一分,她只能让巧巧活着,好好活着。
当天夜里,裴慈给了他们一份其余死者的住址,让他们去了解清楚这些人生前的作为。
第二天晚饭过后,大家聚集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裴慈坐姿端正,背脊挺直如松,单手撑在桌上,头倚着手,时不时揉揉太阳穴,淡淡开口,
“那对死去的父子,儿子不是母亲亲生的,是父亲抱的出轨对象所生。
母亲生的是个女儿,在生下来后不久,被打死扔进了乱葬岗。”
听罢,宿晚星叹气,说到自己的发现,
“镇东死的那个十七岁年轻小伙,是一家点心铺的伙计。
点心铺是一对夫妻在经营,最近要外出购买食材,就留下年近八旬的老母亲在家看着。
周围人都说那小伙眼里有活,手脚轻快,是个好伙计,老妇人也瞧着他孤身一人可怜,经常留他一起吃饭。
可就是这样的善举,引来了不轨之人。
那伙计在一天收摊后,欺负了老妇人。”
众人一一诉说着自己的了解情况,而后静默无言。
十八条人命,却远不止十八个受害人。
“禽兽!”
不知是谁愤愤喊了一句,打破了沉重的氛围,一个二个脸上都是气愤,攥紧拳头却没有地方使。
“这屏风魔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杀得好!”
“师尊,咱们走吧,让屏风魔替天行道!”
久不出声的裴慈闻言,掀起眼皮,神色淡然地看了那弟子一眼,
“最后死的妇人,乡里坊间都在骂她是小三。
她与丈夫二十相识,成亲十七年,有个可爱的女儿。
丈夫是个文人,喜欢约着三两好友作诗饮酒,家里的柴米油盐都归妇人管,她一个人做活养一家人,还得挤出钱给丈夫买纸墨笔砚,满足丈夫在好友面前的虚荣心。
后来丈夫得人赏识,有了间不大不小的店铺,大抵就是替人写写诗,作作画,日子渐渐好起来了。
丈夫有个青梅,两人两小无猜,奈何那时家里穷,青梅家里不准许他们在一起。
青梅嫁了个富商,但富商对她并不好,非打即骂,青梅整日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