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静得可怕。
我踩着白玉地砖,以站在最高处的姿态,俯视着那突越使臣,想必他是没料到我这个反应,一时哑口无言。
「宁可君死,不可国亡。」
金色锦衣的凤纹广袖之下,我拳头暗握,厉声喝道:「回去告诉突越王!天子一怒,血流漂杵,倘若他敢动我朝皇帝一根汗毛,本宫必将倾尽夏朝之力,亡尔种族,绝尔苗裔!」
十六
突越使者终于在气势上败下阵来,放了几句狠话后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直至夜色深沉,我才回到寝宫,整个人像被抽空力气,眼前一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香儿眼疾手快扶住了我,「娘娘,您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事。」
李御走的这些日子,每一天我都是掰着手指头数的,他也曾每隔几日命人送信回来给我,只是自他被抓后,我们就已断了所有的联系。
我好想他,生怕他出事,生怕他过得不好。
喉咙一阵疼痒,我止不住地咳嗽,香儿一边唤人叫太医,一边着急地轻轻拍着我的背。
一阵腥甜,我连忙用手帕捂住口,咳出了不少血,手帕掉落在地,我仿佛听到有人哭,再后来,我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傍晚。
隔着一层帘子,好几位太医并排着跪在那里,他们说我劳累过度,倘若一直这么下去,恐怕有损凤体。
我哪管得了那么多,咬着牙喝了药,连夜召集大臣商量对策,我深知此刻的重要性,李御拿命去赌,我不能拖了他的后腿。
昨日我回绝了突越的条件,不出意外突越军队马上就会从辽北南下。想要把夏朝军队打得节节败退,到那时再派使臣来谈判一次。
夏朝地大人多,突越国王但凡不傻,就会知道不可能一次吞并得了我们,所以手中捏着优势谈判,让夏朝割让城池土地是他最好的选择。
我只能赌突越王不敢轻易杀李御,只要李御还活着,突越王就还有筹码,他和魏王就还是同一个阵营的。
可一旦李御死了,利益面前,他们必会杀红了眼,狗咬狗谁也讨不到好。
陆将军见我沉思,迫不及待地请愿,「娘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