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就已经来到皇城。
使臣在朝堂之上一派趾高气扬的模样,突越国王提出的条件是,让要我用夏朝以北的二十座城池换回李御,否则他恐怕性命堪忧。
众臣愁眉苦脸,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有些人在低声抱怨他不该亲自上战场,毕竟除了李御的那几位心腹重臣,其余人都不知道他的计划,抱怨也在所难免。
那使臣见我沉默,又将条件再提了一遍,我心里无比烦闷,想咳嗽,脸憋得通红。但与李御一同亲政的那段时日里,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可我实在是太过于担心他,以至于我手心里都是黏糊糊的,密密麻麻的汗。
「皇后娘娘。」突然一个苍老到略有些悲壮的声音打破了嘈杂的朝堂,众人安静下来,齐齐看向站出来的老人。
是王司徒,李御最看重的人,他一年前因痛骂李御和我被贬,李御出征前又把他给调了回来。
王司徒弯腰拱手继续说道:「夏朝二十座城池绝不可落入蛮人之手,请娘娘三思,为那二十城百姓考量。」
王司徒话音刚落,众臣像炸开了锅,有的痛斥,有的赞同,有的极力装作很着急的模样,却是闭口不言。
「王司徒!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锦,你的意思难道是要置陛下的安危于不顾吗?」
「皇后娘娘,王司徒说得不错,请娘娘务必三思。」
「……」
那突越使者一见这阵势,便开始添油加醋起来,他扬起头,毫不避讳地看着我,用他有些蹩脚的中原话说道:「尊贵的皇后,你们的皇帝陛下在战场上受了很重的伤,夏朝地广,您的丈夫难道还不值区区二十城吗?」
我心里慌慌一片,一口血哽在心口,十分难受,哪怕遇过多少大事,我终究只是一个被李御仔细护在怀中的女子,我有清高傲骨,我也软弱,听着使臣的话,眼泪已在我眼眶中打转。
但我还是尽力将眼泪憋回去,强迫自己努力镇定下来,声音也是出乎我意料的淡漠,「区区二十城?莫说是二十城,你们连夏朝的一根草也别想捞到。」
那使臣冷笑一声,高声道:「皇后陛下,我王让我转告您一句,如果您不答应,我王就不会再保护你们的皇帝陛下,到时候他是生是死,就与我们无关了。」
我气得当即反问了一句,「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我只是想劝劝皇后您,您应该不希望您的丈夫死……」
「荒唐!」我打断了使臣的话。
我现下忌讳听到「死」这个字,他偏偏要火上浇油。我着实是忍无可忍,再顾不得什么礼节,一下子拍案而起,远远地抬手指着那使臣的鼻子。
「我大夏朝的帝王,从来就没有一个贪生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