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宴冷静下来后,走回到她身边,扶着她侧卧好,坐在床边拿着帕子为她擦嘴,猩红的眸子里尽是苦笑:“你说,你我生在太平盛世,为何却得不到半刻太平?”
“一定会有太平的那一日!
到那时,我陪你看日出日落,看花开花落,看夏雨冬雪,再不问红尘俗事。”
叶青琅握着他的手承诺。
崔宴却没有半分高兴:“你又在给我画大饼,织美梦,许出一个你转头就会忘记的承诺。”
“崔宴,你没有十里红妆娶过我,这一次,你好好娶我一回,好不好?”
叶青琅摸着他的脸,哄着他开心。
崔宴靠近她,亲吻她的唇,心里到底是遗憾的。
娶她两次,第一次,他不是她风光大嫁的人。
第二次,她不是他十里红妆要娶的人。
“你说为什么,你我就不能正正经经有一场嫁娶呢?”
叶青琅也回答不了他这个问题,干脆又敷衍他:“大概是因为粥你没煮好,姻缘也没有到圆满之时吧。”
崔宴听着她的敷衍,捏她脸颊道:“我以前是火头军出身,怎么可能煮不好一碗粥?”
叶青琅也伸手捏他脸颊,瞪着他:“原来,你不是只为我一人洗手作羹汤,而是弱水三千,我只是其中一瓢?”
“我就要喝你这一瓢水,别的水,不甜。”
说着,崔宴又吃了她豆腐。
叶青琅这不解风情地问:“糊粥苦吗?”
“湖州不苦,鱼米之乡。”
崔宴很认真道。
叶青琅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半晌后,她说道:“没吃饱,想喝鱼汤。”
“厨房缸里有活鲫鱼,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火头军的厨艺。”
崔宴可是记住这仇了。
叶青琅被他捏了鼻尖,一手托腮目送他出门,心里知道他没这么好哄。
一切都是因为在他们的心里,都不想“易子而食”
的历史重现。
……
崔宴进了琅嬛阁小厨房,眼神冰冷的看着水缸里游来游去的两条鲫鱼,对门外站着的易风吩咐:“调一千龙腾军去东陵,监视东陵王府一举一动。
若东陵王胆敢通敌叛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