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见他又用这种骇人的神情看着她,她干脆闭上眼睛道:“你赶紧吩咐人去疏散百姓,要是出现踩踏,死伤一个人,损了我的功德,我可就没有大难不死的机遇了。”
崔宴心头的火虽然还没熄灭,冰冷的吩咐却以出口:“去疏散百姓。
命中书省、大理寺、刑部同发出海捕公文,重金悬赏,缉拿在逃要犯厉承夜!”
“是。”
易心应了声,赶紧去找易水他们几人。
叶青琅先小心翼翼睁开一只眼睛,却对上靠她很近的俊脸,吓得她两只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声音更小:“宸王殿下,家母他们……知道我没事吗?”
“知道。”
崔宴很生气,脸很臭,可对于她问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他都会及时回答。
叶青琅拉了被子盖住自己的肩头,打算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从你醒来,你问的事无数,问的人无数,唯独没有问过一句我好不好。”
崔宴到底是忍无可忍,十分委屈。
叶青琅听着他这有点哀怨的话,她抬起手抓住抚摸她脸颊的大手,望着他说:“你我经历过许多事,我不计较你曾经犯的糊涂,不让你为你曾经的所作所为道歉,认错。”
“所以,我也该大度的不计较你的擅作主张,百般利用,不负责任?”
崔宴听着她这歪理,真是被气笑了。
叶青琅握着他的手,真心诚意道:“崔宴,你我之间,对错都有过。
如果真计较起来,你我就该老死不相往……”
“算了,你我心有灵犀,心照不宣,没有什么谁对谁错。”
崔宴打断她的话,颇有些慌乱急切。
叶青琅见这一关算是又被她糊弄过去了,便似有些小恶劣地说:“那你亲我一下,算是和解。”
崔宴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却听见她得意的窃笑,他的手捏了捏她小巧微红的耳朵尖。
叶青琅被她捏耳朵捏的脖子都红了,一手捂脸道:“你去帮我准备下洗漱的东西。”
崔宴盯着她泛着红晕的脸颊,再看着蜷缩一起的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崔宴?”
叶青琅被他这声忍俊不禁的轻笑惹得恼羞成怒,上手就去捂他扬起的嘴角。
崔宴躲闪时,唇碰到她掌心,见她红着脸缩回手,他偏一把抓住在她中指上咬了口,留下浅浅的牙印,起身就走。
叶青琅瞪着他离开的背影,又将目光落在食指根处的牙印上,耳朵尖更是爆红。
她是气的,怒的,这人太孟浪了!
可再气,她也得先爬起来找恭桶,人有三急,忍无可忍。
好在宸王府还是以前的安阳郡公府,虽然有扩建亭台楼阁,可琅嬛阁是没有过任何变动的。
在主卧帘子后有个小门,平日里以用于沐浴和出恭。
……
琅嬛阁里没有下人,崔宴亲力亲为的伺候她洗漱,用膳。
洗漱罢,吃着粥的叶青琅微蹙眉道:“这个厨子,你是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吗?竟能把一碗米粥熬的过于浓稠不说,还糊了。”
“好好的胭脂米,做的……”
叶青琅认真的品评发问:“连赈灾清汤寡水的稀粥都不如。
一个月,你给他多少月银?”
崔宴看着手里这碗粥,还尝了一口,也很认真道:“没有你说的这么难吃,只是不太香。”
叶青琅看着眼前睁眼说瞎话的男人,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它没有那么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