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墨君龄几乎是用喊出来的。
那声音明明很是稚嫩,此时却带着尖锐,让皇贵妃心头的不安更是猛烈。
就见墨君龄向外跑去,“不行,我要去找父皇,问问他为何这么对一个有功之人,为何要这样做……”
“那些人也是天祁的百姓啊!”
他记得父皇曾和他说过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百姓才是天祁的支柱。
可如今,父皇为何要除掉支柱的一部分?
难道不怕这天祁被倾覆吗?
“拦住他,”皇贵妃喊道。
冉峰也觉得此时不是去找墨宏儒的好时机,急忙上前将墨君龄拦住。
墨君龄停下脚步,抬头冷冷地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冉峰,只听他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漠,“冉峰,谁才是你的主子?”
冉峰闻言一僵,他侧身退开没有在阻拦,然而冉峰并非沉默不言,“殿下,属下虽然不知道皇上是这么想的,但是君无戏言,圣命难违,您此时去找皇上必然会惹其不快。”
冉峰停顿了一下,又听他继续说道:“尚且不说您此时必然出不去,更何况若是此事事关清浅姑娘,太子殿下那边必然会倾尽全力去处理,定不会让清浅姑娘出事。”
“至于永淳宫的那些人,”冉峰声音也有些迟滞,“殿下,他们是活不过来的!”
冉峰最后一句话让墨君龄身子完全僵住。
有哥哥在,清浅姐姐不会出事。
可永淳宫那些人不仅是受他牵连之人,亦是清浅姐姐拼尽全力去相救之人。
可如今,因为一场火,一场他父皇恐筹谋已久的大火,清浅姐姐所着的一切直接付之东流。
所以,就算清浅姐姐被哥哥所救,她必然也不会开心。
那,哥哥和清浅姐姐……
墨君龄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冉峰,“替本宫去查探一下,太子东宫那边情况如何?”
他知道清浅姐姐必然是不会有事的,但是却也要确定她的行踪。
“是,属下这就去,”冉峰见墨君龄没有再出去的打算,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应声出去。
而冉峰离开后,墨君龄在慎阳宫的寝宫之中也只有墨君龄和皇贵妃两人。
此时墨君龄才看向皇贵妃,“母妃,我有些累了。”
墨君龄和皇贵妃眼神交织在一起,这一刻似乎没有了往常的温情。
皇贵妃身子微僵,却还是笑着说道:“那龄儿好好歇息,母妃便,不打扰了。”
“嗯,”墨君龄扯了一下嘴角,这样的笑容却不如不笑。
而若是往常,墨君龄必然是面带笑意,将皇贵妃送到门口。
此时的墨君龄只是站在原地,嘴角扯出的笑意落下之后,便是面无表情……
皇贵妃沉默,自己走向门口离开。
而月嬷嬷也上前将其扶住。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墨君龄只觉得自己应该重新睡一觉,这三日的歇息似乎并不能让他觉得精神抖擞。
冉峰打探到的消息必然就是清浅已经离开了,只是这一消息却并未让墨君龄觉得松了一口气。
他是确定了清浅平安了,可同时却也担忧不已。
清浅姐姐这一离开,是不是不会再来这天祁了。
那哥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