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王一挥手,两个内侍捧过来两个镶着金玉边的金丝楠木盒,打开后,里面各有一串项链,她说道,“老二、老三,我平时忙,江宗主就靠你们照顾,看,这是我特意从内库替你们选的项链,看看喜不喜欢。”
桃花仙子眼都直了,笑嘻嘻道,“老四就是有钱,这是真好看,老三,你帮我戴着。”
耶律靑鸢眼见这项链以金丝为线,金珠间隔蓝宝石串成,难得的是蓝宝石居然不裂,吊坠是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她好歹也是五百年前的公主,知道这玩意太过珍贵了,正想着推辞,桃花仙子已经收了,叹口气,这老二没救了,活该被欺负。
江大川咬着昭阳王耳朵道,“你正在谋国,何至于要乱花钱,现在到处用兵,正是用钱的时候。”
昭阳王心下感动,也咬着他耳朵道,“这是我抄了陈牧之家找到的。当年父王去世前就把王宫内库以数百个玉窍打包,都交给了我哥,父王中毒后,我哥知道他也危险,就都交给了我,伯赏圣涂的大军十万就一直是我掏的钱。这一次,抄没相州、柳州境内所有弥陀宗和陈氏、茹氏的家产,已有亿万,字画、古玩、地产、房产还不算。”
江大川一愣,问道,“怎么会这么多?”
昭阳王道,“首先弥陀宗就很多。弥陀宗蛊惑百姓不光是吃斋念佛,更是把土地、房产贱卖给他们,两州百姓替他们无偿做工,说是义工可成佛,你可以想象他们有多少钱。我们查抄相州几个寺庙,一个大佛居然六千斤,你知道是什么做的么,居然全是黄金。还有这次查抄陈氏,他们的家产实在太多了,为什么那么多两州俘虏愿意入我军伍,还是因为老百姓太穷了,又受到弥陀宗迷惑,认为一日三餐苦,只为来生佛。”
跟着她笑道,“我这次抄家,顺便给你准备了五个玉窍,你收着,我平时也赚你奉武宗钱财不少。听说这次雀山,你还匀给了我三成。”
江大川接下玉窍,探视一下,倒吸一口凉气,里面都是金砖金票,还有成堆的银锭。
他说道,“我本以为相州还需要整顿一番,想来这里金银铜矿都多。不过,你还是要严格管控起来,每年按一定量开采,切记切记,千万不能一下子开采太多,否则,金子就不值钱了。”
昭阳王点点头,“这我知道,父王在世的时候就一直提醒。我把几个小矿拿出来换地,目前正在进行,从相州几个县反馈情况看,效果很好。其实,珈南国千百年来一直是较为富有的,因为有了天坑裂谷和昆仑山阻挡,我们并不热衷于中原,这就有了难得安定的环境。”
这话很有道理,江大川又道,“此番复国,最担心的恐怕就是世家,一定要想办法,既要让利于百姓,还要让利于世家,他们都是珈南国民。”
昭阳王笑道,“你放心吧,朝中目前重用的官吏,我都会安排他们先去太妙山、石固县呆上几个月,豫兮实在有大才,我们要跟着学不少。如今我已经开始布局果林、矿藏、山脉、商铺、茶路,慢慢的各世家都参与进来。”
太妙山屁玩意都没有,只有点灵兽和温泉,要是有金山银矿,那他江大川还不睡觉都能乐出声。
江大川点点头,石固县一穷二白都能被搞好,何况这里的资源确实太过丰富。
晚上,桃花仙子和耶律靑鸢还真被伺候得跟妃子似的,安排她们在隔壁睡觉,昭阳王和江大川好好折腾了一夜。
第二天,昭阳王和江大川、豫止来到中军帐,江大川和众人看着沙盘,推演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豫止被特意从南隘口请过来。
伯赏圣涂道,“眼下京州和相州边境上的这八万人马不足虑,他们战斗力不高,但京州有十五万精锐,连上五万禁军,足足有二十万护着京州城,弄死这八万人之后,如果林氏和陈氏齐齐功我,形势不妙。”
豫止看看梧州境地,说道,“林氏如何布局?”
昭阳王说道,“林氏倾尽全力,得三十万兵众,内卫和斥候同时探明,他们兵分六路,两路自梧州出发、三路自商州出发、一路自梧州州府出发。目前各路已经集结。”
豫止摇摇头,看着诸位道,“各位都是从军之人,当清楚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我不光要知道他们分几路,更要清楚知道,这六路将领为何人、性情如何、兵力如何、装备如何、何时启程、目的地是什么地方。我的想法很简单,如今伯赏大军有十二万人,我要以少量军队牵制住眼前的八万陈家军,咱们以十万人掉头南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林氏一口气灭掉。”
豫止对昭阳王说道,“所以,谍报才是最重要的,你们给我的情况,太过潦草,这是兵家大忌。实不相瞒,宗主早已经请勾雀楼探知,林氏自梧州州府一路出发,共三万兵,一万铁骑两万步兵,主将为林琴南的亲弟弟林琴佑,这一路乃林氏精锐,五日后发兵,一路慢行,预计十五日后到达三柳镇,途经望山、南山、金奎山,一路有河道三条,穿两个山谷。林琴佑好酒,好吃辣,性格酷烈蛮横,狂傲自大,林琴南死后,他当为林氏未来传承人,但林氏族内不满他的人很多,所以,他这一次必然想要取胜以证明自己。将者骄纵,可一战灭之。”
伯赏圣涂和诸将大吃一惊。
昭阳王偷偷地握着江大川的手,她看着众人,冷冷道,“我伯赏军何时这般惫懒?紫蝶何在?”
悄无声息进来一个蒙着面的黑衣女子,跪在昭阳王跟前,低头不语。昭阳王道,“你适才也听到了,内卫三部,你部负责探查,听了江宗主一番话,如何感想?去吧,自领十鞭,戴罪立功。”
紫蝶伏地磕头,向江大川一抱拳,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