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着眼唔声哭泣。
我残忍将“尾声”纳入她的喉管深处。
“咳咳咳!”
她卡着自己的脖子,难受得蜷缩在地上,除了颤栗还是颤栗。
我收拾好自己,站起身冷笑着告诉她:“你也只配用嘴。”
她终于放声大哭出来。
后来几天我不在潼市,唐美诗被带到了红灯街区,每日剐掉自尊迎合别人。一周后我从缅甸回到潼市,无意中问起唐美诗。
黑皮说:“死了。”
我拿烟的手一顿,条件反射般地追问:“怎么回事?”
“这娘们太倔不服管,好几次咬伤客人。后来管场把她拎到特别区,专让那些特殊客人照顾她,她没撑住,当晚上吊自尽了。”
“哦。”
我点燃烟草,“尸体呢?”
“床单一裹随便烧了。”
我点点头沉闷得把一支烟抽完,说实话折磨她的时候我心里很有报复的kuai感,但听到她死了,心里生出些许酸涩空洞。
烟燃烧到海绵,指尖感觉到疼才丢在烟灰缸里。
我去地下室把一副油画拿上楼交给黑皮,“帮我卖掉它。”
画是当年唐美诗在学校亲笔教得。
现在不用了。
“好。”
黑皮走到门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他:“姓苏的女人是不是最近开了家画廊工作室。”
“对,把画拿到她那儿卖?”
“嗯。”我想了想,告诉他:“公司名头就说……鸿智投资总裁,卓越。”
“鸿智?”
“唐美诗死了,债务还得还,你去把周平处理掉,手脚利索点。”
黑皮走后我又抽了支烟,唐美诗死了等于我年少的岁月也结束了。第一次见到她、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才16岁。
多年轻。
那时候我在上高一,兰玉市济民中学。
我的出生是个人尽皆知得耻辱,生母是个ji女,我不在产房出生而是在红灯街区的女厕。她当时想掐死我,但没忍心。
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可能是某个来兰玉市旅行的外籍游客,找了ji女春风一度。这个理由比较好信服,因为我的五官偏中西混血。
周遭的白眼,鄙夷又厌恶,我都习以为常。
但我不是软柿子,他们只敢背后编排奚落我,但不敢当面,因为我会痛贬他们一顿。曾经有同学在巷子里喊了十个社会青年堵我,要给教训。
那次我挺惨的,一只眼睛差点瞎,牙齿崩飞两颗,满嘴的血。
但十个青年也没讨到便宜。
各个趴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