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连我的人都敢扣留,现在的土匪也是越来越猖狂了,竟然这般目无法纪!”田横听到这个消息叫嚣着,可是又能有什么用,他又不是王侯将相,奈何不得土匪。
倍感意外的当然还有江亭,被莫名其妙绑上山来,居然就得成为别人的女婿。奈何被绑在了凳子上,想挣扎也不得。
焦石溪凑到他耳边,说:“你既不肯写信给家里人,又那么着急着去死,我看你也算是青年才俊,不忍你这般结束,要不你就留下来,给我当个女婿!”
江亭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嘴里连连说:“不行的,不行的!这种事怎么能那么草率,成亲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无此两样,便是算不得数的!”
焦石溪随手抽出刀来,架在了江亭脖子上,“是我女儿哪里配不上你么?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身份,我随时可以结果了你,只是那样我就失去了一个女婿,你爹娘也要失去你这个儿子了!”
听到爹娘两个字,江亭忍不住悲怆起来,抬起头,泪水就顺着眼角滑落下来,痛哭道:“可怜我自小孤苦无依,就一个娘亲辛辛苦苦拉扯着我,自己不忍多吃尽数留给我,还要照顾久病卧床的祖母,生活本就穷困潦倒,偏偏雪上加霜。而娘亲也不曾亏待我,省下钱来让我识字学习,眼看参加乡试得个举人名头,将来发奋得个一官半职,好好赡养老母,天呐,为什么要把我置身于此,让我受此折磨……”
听得嚎哭至此,焦石溪刀子再次逼近,江亭已经感受到脖颈上有一道寒冷的刀锋透入肌肤,也不再嚎哭,只是擦拭着眼泪,定定地望着焦雅,期待着焦雅能够说点什么来挽救一下尴尬的局势,然而焦雅已经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对上了江亭的眼神,更是害羞得将脑袋别过去,忸怩着跑出了屋子,焦石溪了解自己女儿的脾气秉性,当下也笑了。
“大王,你的女儿极是漂亮,可是我是个孝子,就如刚才感慨所说,我不能背着娘亲成亲!”江亭还是带着一丝丝侥幸,成亲这种事怎么能草率且随意。
焦石溪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可是又不能就这样放江亭下山,又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都是快要行冠戴笄礼的人了,你自己没有主意吗?我可管不着,我现在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再做改变,更何况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可不想当众失了信用和颜面!这亲,不管你同意或者不同意,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为了防止江亭有什么坏主意或者逃跑,焦石溪还是将其关进了小屋子,不过却比之前的好多了,现在能听到周围人说话,四周墙壁也没有被封死,一道窗户从外面钉死,留了半扇窗户透气,有床有桌椅,也不再用绳子绑起来,江亭能够自由行走,却没有绝对的自由。
“丫头!我可是难得地看到你如此害羞,这么多年,也不见你如此羞红了脸颊,莫非对那小子真的有意思?”
“哪有?爹地又瞎说。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呢!”虽然说着不喜欢,但是她真的已经由脸颊红到了耳根,说话都吞吞吐吐,连“喜欢”两个字说得都极其模糊。“不过,他却是很有个性,也挺俊秀的!”
自古爱江山更爱美人,才俊喜欢美人,而哪一个女子对于俊秀男子不上心呢?更何况情窦初开的年纪。
焦石溪上心了,虽然自己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但是他看得出来女儿心里对于这个江亭还是有所小心思的,有些话已经不方便对其说了,自己只是父亲,可惜焦雅自小就没了母亲,否则可能更多的了解焦雅,突然间焦石溪开始自责起来。自责过后,他找来一帮手下,开始张罗酒席,真的准备给焦雅办一场婚礼,好不热闹。
江亭听得外面喧哗声日渐增多,不断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像是在自我追问,可惜只有四壁回应他。咯吱一声门开了,焦雅推门进来,江亭也顾不得什么圣人训:男女授受不亲。开口便道:“大小姐,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此般热闹?”
焦雅哈哈一笑,觉得现在的江亭才是真性情,也最可爱。焦雅望着他,实在想笑,憋住严肃起来,说:“我且问你一句:你究竟是想留下还是回家?”
江亭不假思索便答回家,可以看到焦雅脸上神色忽然暗了下去,但还是跟江亭说了整件事的过程,听闻自己将要和焦雅成亲,江亭心头一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想逃逃不了,想留却不能留,转眼看见了焦雅,便迎上去求情。
“大小姐,你看这可如何是好?我这真有事,不能留在这,我得离开!”江亭也有慌乱的时候,“我得赶去参加考试,我这么多年努力读书就为了考试一朝得个功名,我不能因为这个在这里耽误你。!”
焦雅坐下,静静的看着江亭,心里五味杂陈,就这么看,江亭也是挺好看的,甚得其内心欢喜,有那么一瞬觉得真的挺愿意和江亭在一起的。看得江亭走累了,焦雅方才说:“我倒有一个办法,我看呀,我爹话都说得那么明了了,我也没法更改,所以呀,不如你就先跟我成亲了再说,到那时候,我爹也就是你爹了,还怕他不许你离开不成?”
江亭一听,也还是跟之前一样的态度。“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整天把成亲挂在嘴边吗?不知道点羞耻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我娘的意见,我是不会娶你的!”焦雅被说得连火辣辣的。
“哼,你就只会说道理,有用吗?你也不看看现在你在谁的手里!想要走,只能听我的,跟我成亲,到时候我想办法放你走!你这是榆木脑子吗?”焦雅转身欲离开,关门时留下一句话:我现在开始喜欢你了,我不为难你了,听我的。
留下江亭在屋子里凌乱,一句“我喜欢你”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就像普度众生的佛陀使用振聋发聩的手段敲醒执迷不悟的人一般。或许真的该好好认识一下女孩子了!江亭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