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徵本就话不多,所以简洁明了的说了自己杀花颜玉的过程:“他被朝廷缉拿,我朋友负责追捕,可惜不是他对手,但他毕竟被噬血蛊重伤,又连番与人决斗,便被我捡了便宜,一招捏断了脖子。”
这事张浩天有所耳闻,便道:“这事江湖有所传闻,那花颜玉中了噬血蛊,为了获得血珊瑚将扬州沙家一家十几口屠尽,后来被朝廷追捕,又拒不认罪更是杀了一个金刀捕快,这般下来就是他花家再有权势也难保他了,我知他被一女子所杀,却不知是被你给杀了!”张浩天说着看向了张徵。
张徵没有说话,倒是教主连连点头,恨声道:“这人果然自私自利,死得倒是容易了!”
就在此时,门廊走来一妇人,她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婴儿还在哭泣不止。妇人慌手慌脚走了走进来对教主道:“教主,这小家伙醒了看你不见就一直哭个不停,我没法子,就抱来了!”
那五毒教主立刻一脸柔情,伸出手道:“我抱抱就是了,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会儿吧!”
那婴儿一被五毒教主接过,看见教主立刻不哭了,两只乌溜溜的眼睛只是盯着教主,小手指也含进了嘴里。五毒教主轻轻拍着她道:“你啊你,真闹心,是不是饿了?”
张浩天双目露出惊讶之色:“这,这不会就是。。。。。。”
“没错,这是我妹妹留下的骨血!”五毒教主招呼人上来一碗鸡蛋羹,细心给婴儿喂了几口,然后隐隐有些哽咽道:“我妹妹已死,只剩下她了,而爷爷又容不下她,我便带她出来了。”随后教主叹了口气道:“女人要立足于世,自是不易,我除了医药毒理也没别的本事,只能建立了这五毒教以求在江湖上自保。”
五毒教在苗疆凶名在外,谁都没想到这教主却并非真的心狠毒辣。待婴儿吃了半碗蛋羹后,立刻打了饱嗝开始迷蒙着眼睛,似要睡了。
偏在这时张徵出声道:“我能抱抱他么?”
这话说的所有人都是诧异,五毒教主看张徵虽然双目无神,可表情却充满期待,便不由伸出手道:“孩子认生,也不知她喜不喜欢你!”
张徵小心翼翼接过孩子,犹如捧着一件珍宝,在教主的指点下将孩子抱在了怀中,那孩子双眼看了张徵一眼却没有哭闹,反而闭眼要睡。教主看得欣喜说道:“你果然与我五毒教有缘,香儿居然不怕你!”
张徵闻言洒然而笑,显得很是温柔,还有些傻气问道:“是么?”
“是!”教主点头。
张徵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小心抚摸婴儿的脸颊问道:“男孩女孩?”
“女孩。”
张徵的手微微一颤,更是小心呵护着婴儿,说道:“你会是个好娘亲!”
教主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张徵又道:“纵是父母罪恶滔天,又或是恩怨难解,孩子都是无辜的,你养了她,就要好生照顾她,不然。。。。。。还不如让她早早死去!”
教主的眼睛瞬间睁大,一股恐惧感升起,她双手摸袖一股杀意自眼中释放,整个身体都绷直了,显然随时都有可能出手的意思。她的目光更是紧盯着张徵的手,只要她对怀中婴儿有稍许不对劲的动作,她便不顾一切要杀了对方。
张徵却犹如未觉,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将孩子还给了教主说道:“保护好她!”
教主又是意外,她接过了孩子,查看婴儿一番,分明无碍,便道自己多心了,她又抬头去看那张徵,却见张徵双目湿润,静静发呆。
似乎回过神来,张徵立刻将头转向另一边,说道:“还请教主安排个住处,我困了。”
苗若兰心中打颤,这女子居然莫名落泪,而且落得居然让自己也觉得难受非常!她心中诧异,面上却已经差人去给张徵安排住处。当怀中的婴儿被奶娘小心抱走后,她才发现那张浩天居然没有走,而是静坐在位上喝着闷酒。
“老人家。。。。。。你怎么不去休息?”
张浩天叹了口气说道:“胸中苦闷,须一醉解千愁,可是却发现自己千杯不醉不说,反而脑子更清醒!”他侧目看着苗若兰道:“教主,有时武功太高是不是也是件烦恼?”
苗若兰发现这白衣老人虽然没有落泪,却双目晶莹,显然也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痛苦异常。
张浩天见苗若兰思索,也就抱了抱拳道:“张某多有打扰,先去住处,还劳烦教主差人多送点酒水来,老夫今日想畅饮一夜!”
苗若兰笑道:“老人家自是放心,我一会就叫人去给你送十坛烈酒!”
“如此张某谢过了!”张浩天这才站起,有些脚步不稳地向外走去。
这对祖孙绝对有故事,而且也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和睦,至少。。。。。。那个叫张徵的,从未听她喊这老人一声爷爷!唉,我对这中原之事知道的实在太少,这实在不好,是要谋划多派些人去打听中原江湖的人和事了。。。。。。教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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