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周慌忙答道:“前两天家父病情严重,除购买药材外,我一直守在家中照料他。”
“第三天呢?”孙县令紧追不舍。
“家母见我连日辛劳,加之家父病情已有显着好转,便劝我外出散心。”吴周回答。
“你去了哪里?”孙县令继续追问。
“我去了扬州北郊的天宁寺。那里原为晋太傅谢安的别墅,后改名为谢司空寺,曾是佛驮跋陀罗翻译《华严经》之地。寺内环境清幽,风景宜人,我闲暇时常常去那里游赏。”
“第四天呢?”孙县令不放过任何细节。
“第四天我一直留在家中,下午才见到亲家公派来的家仆张四,得知姐夫失踪的消息。于是,今日一早便遵从父命,赶往姐姐家,直到下午才抵达。”
“你的手腕是何时受伤的?”孙县令继续询问关键问题。
“前日。”吴周回答。
“你进城探听消息时,是先见到三姐,还是先见到张乐?”孙县令步步紧逼。
“先见到姐姐。”吴周如实回答。
“你们都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孙县令步步深入。
“我只是询问了姐夫的下落,随后便与三姐一同出来迎接亲家公。”吴周详细描述。
“好,你暂且退下,速去传唤吴天佑夫妇。”孙县令下令将张乐、吴周和三姐各自看押。
围观的群众对这桩离奇案件兴趣盎然,迟迟不愿离去,皆期待吴天佑夫妇的到来,以揭示更多真相。
吴周与三姐被带至一间看守所临时关押,堂役锁上房门离去。吴周见四下无人,低声向三姐询问:“事情怎么闹到这般地步?”
三姐反问:“你觉得现在该如何是好?”
“眼下有理也说不清,最重要的是找到隽生,一切自会水落石出。你认为他会躲在哪里?”吴周寄希望于三姐能提供张隽生可能的藏身之处。
三姐猜测道:“多半是流连于风月场所。”
吴周追问:“你这个推测有多大的可信度?”
“我也无法确定。我平时深居简出,很少与外人交往,只是偶尔听家中下人私下谈论,说隽生过去常流连于那些地方。”三姐解释道。
吴周叹道:“我在堂上避而不谈此事,是顾及张家颜面,希望能和平化解误会。但亲家公如此步步紧逼,看来唯有在大堂上公开说出实情,才能让真相大白,还我们清白。”
三姐忧虑道:“就算我们说隽生可能去了烟花之地,没有确凿证据,别人也不会相信,到时候怎么办?”
就在二人陷入困惑之际,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衙役前来提审他们,再次将他们带往公堂。
事实上,孙县令特意安排吴周与三姐独处,暗中指使书吏在暗处监听,企图获取更多证据。当他认为已经掌握真相时,便下令升堂。
此时,吴天佑夫妇也已传唤到堂。
吴三姐与吴周一见父母到来,顿时悲从中来,一家人抱头痛哭,整个公堂瞬间被哭声淹没。
孙县令厉声喝止:“哭什么?你们合谋杀害张隽生,现在哭有何用?”
孙县令转向吴天佑,质问道:“吴天佑,你女婿张隽生可曾到过你家?”
吴天佑回答:“未曾到访。”
孙县令冷笑两声,厉声道:“刚才你亲耳听到,你女儿亲口承认张隽生是去探望你们夫妇,如今人却失踪。分明是你默许吴三姐与吴周私通,为防张隽生发现真相,便合谋将其杀害。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女儿女婿从未踏进我家门半步,何来私通杀夫之说?还望大人明察。”
“吴天佑,我问你,是你派吴周去看望你女儿的吗?”
吴天佑回答:“正是。前天,亲家派人到我家寻找张隽生,但隽生并未来过。我挂念女婿与女儿,便在今早让吴周前往张家探望他们,想弄清楚隽生的下落,哪知竟引发如此纷争!”
孙县令对此说法深感怀疑,他猛拍惊堂木,大声喝问:“吴天佑,我问你,张家派人到你家打探张隽生的前一天,吴周去了哪里?”
吴天佑略显喘息,答道:“前些日子小老儿身患疾病,吴周一直守在身边悉心照料,身心疲惫。那天我病情略有好转,便让他外出放松一下,恢复精神。晚上他回来时,说是去了北郊的天宁寺游玩。”
孙县令追问:“那么,你儿吴周手腕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吴天佑此前并不知晓吴周受伤之事,而吴周因伤口轻微,也未向父亲提及。此刻听县令提及,吴天佑顿时一头雾水,回答:“小老儿并不知周儿有何手腕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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