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尘君掐指一算,冥思片刻,说:“我看你躲不过了,我欠你从了这个女施主吧,缘分啊。”
我蜷缩在宿舍里手足无措。
袁正居然开始看老子的笑场,我没有处理过这种大场面,赶忙向他求救:“帮我想想办法吧,你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就跟她聊过几句话,帮帮忙好不好。”
袁正这厮开始耍大牌了:“想不到曾大才子也有今天,求我就帮你。”
我学着他往日跟我说话的贱样,跳过去又是给他揉肩又是按摩地说:“袁大官人,你就帮帮我吧,求求你了。”
袁正鄙视地看着我:“得得得,还是要哥出马摆平这事,看着我怎么表演,学着点。”
只见袁正大步走到阳台,对着楼下的妞们大声喊:“瞎哔哔啥啊,都说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老子袁正的种,跟曾小宇半毛钱关系没有,你回去问问她搞过多少男人,长长记性好吗?”
那几个妞顿时语塞,无话可说,大骂袁正臭流氓。
围观的人一听这爆料,怪叫得更欢。
几个妞一听这样下去不妙,不知道袁正还要编造多少侮辱自己室友的谣言,赶紧闪了。
倒是弄得看客们很不爽,纷纷嘘场。
我连忙出去对大家说:“误会误会,其实我们是话剧社的,刚才这是在排演话剧,要达到一个真实的效果所以实景再现,谢谢大家观赏,都散了回去洗洗睡了。”
围观的人一听,极失望地作鸟兽散。
进宿舍后我对袁正说:“刚才你说那句话真他妈的爷们儿,对付女人你还真有一手。”
袁正该骄傲了:“那是,老子泡妞时你丫还撒丫子玩尿泥呢,这几个妞这点把戏难不住我袁大官人。”
当然这事儿还没结束,后来我找到那个女生好好谈了一次,真心诚意地告诉了她我跟付文心的事。
她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连忙拿出纸巾给她擦,她说:“你放心吧,我这次不会让室友看到。”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说:“你为什么不勇敢点去追求真爱?”
“真爱不仅是一时的浪漫和激情,更是责任和担当,还有承诺,如果连承诺都给不了对方,不能让她过上最好的生活,这不是真爱,而是自私。”
她怜惜地看着我,摇了摇头说:“你太年轻了,像个孩子,不懂女人的心。付文心不是要你给她生活上的承诺,她只要你爱她的承诺。”
“我喜欢独来独往,也许注定一生孤独。”说这话的时我觉得自己很装,但这是我的真实想法,一语成谶。
她告诉我:“如果有一天你想到我,随时告诉我,我都会到你身边来。”
然后她要我答应她一个要求,借肩膀给她靠靠。我让她靠了一会儿,气氛有点尴尬。我东看西看,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才好。
这姑娘后来有了男朋友,毕业后跟他结婚后过着幸福的生活。偶尔她会跟我聊起大学往事,说那次靠在我肩膀上的几分钟是她一生中最美的时刻。那是后话了。
就这样,我整天奔走在篮球场和图书馆,拒绝女生的表白,拒绝舞会,拒绝社团,拒绝英语角,拒绝一切交流,过着清教徒般的生活。
系里面长得最科幻那哥们儿已经换过两次女朋友了,我依然孑然一身,如独行侠般笑傲江湖。
书籍、篮球、电影,写一些永不见天日的姑且让我称之为“思考的分泌物”的东西,骑着单车在偌大的校园瞎逛,这几乎是我生活的全部。
可能我太与世无争,毫无心机和芥蒂,杂志社里负责校对的那个斤斤计较的阿姨说,小宇啊,你这才华,早该上去了,你就是不去争,动点心机啊。
我无所谓地说,我来《潮》是看重杂志本身,自己的得失无所谓。她绝望地哎了一声说,你这孩子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这阿姨就是太争,多校对了一百个字也要吵着加钱,太有心机也不是好事,不到两年,这阿姨就得心肌梗塞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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