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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一直如浓醇的酒般令人酣畅,一旦烂醉,就无法脱身。
那种梦中最原始的渴望,就像是十分危险的陷阱一样,引诱着你前去。
又比如玫瑰花,只能远远闻着它的香气,一旦靠近就会被尖利的刺伤到。
熟睡在床上的男生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拉住脚踝一样,挣扎着,被强行从二楼的窗户拖了出来,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过程短得使他仅仅发出了一声尖叫,就被无形的绳索勒住了脖颈。
他狂抓着,脖颈上却什么也没有,除了八道鲜红的抓痕。
涨红的脸,绝望的双眼,被仇恨扭曲的痛苦表情。
喉咙咆哮出被带入死亡时恐怖的残响。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只可惜在这深夜没人会在意那一声突兀的尖叫,就像不会有人想象到世界上的憎恶比宽恕要多。
某种对生的渴望渐渐弱了下去,因过度用力而畸形的手指也无力地舒张开。
——谁来救救我……
哭泣着…哭泣着…撞击着胸口的恐惧一刻不歇。
一只苍蓝色的箭如死亡边境指向生的路标,挽回了那即将消失的生命。
那勒住别人脖颈的男生向后躲闪开,跳到一旁房屋的屋顶上,仓皇逃窜。
“我来解决那家伙。”甘漓说着追了上去。
千九点了点头,走到那瘫倒在地的人的身旁,银红色的微光下,那人的容貌稍微清晰了些。
——又是…高中男生…
那男生已经昏厥了过去,千九将张开五指的手掌伸到他的面前。
伤口渐渐愈合,恐怖的记忆也渐渐消失。
用纯白包容黑暗。
——会忘记的吧,刚刚令人感到痛苦的一切。
千九抱起了他,从打开的窗户跳进了二楼的房间,轻轻将他放回床上。
然后梦境变得像葡萄酒一样甜美,带着一点点鲜血味道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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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漓追着那个跑到了偏离市中心的河边公园,这里的午夜,阴森得令人发抖。
干涸的喷泉如蒸发的泪滴,不复存在的音乐声沉睡在废墟之下,即便有明亮的月守护,这里依然一片黑暗。
寂静得只剩轻声叙说的诅咒,憎恶着无法再度绽放的生命的花蕾。
“你究竟还要躲到哪里去。”
C-goul藏在碎裂的石雕后,甘漓一步一步逼近,停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
“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