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回头看他,“总经理,路上开车小心,明天见。”
“你想嫁雷廷的事的,”他犹豫地说,“不是认真的吧?”
罗深一愣,没想到他居然还想着这件事,漠然瞧他一眼便转身进门。
她没有回答。莫司晨看那扇小门关上,门里高跟鞋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才抬头望向路灯,旁边绕着胡乱飞舞的小虫。
“明天会下雨吗?”他自语,重又钻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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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下雨了,寒流突然袭击了整个津海市,市区和远效全都笼罩在雨幕之中。
莫司晨出门时被大雨逼了回去,寻了一把伞撑着来到车边,突然有些担忧起爷爷的身体,他说今天要去旁听会议,但这样冷的天气并不适宜老人出门。
他又转回屋里,脱掉大衣,将自己身上寒气抖掉才推门进了爷爷房间。
莫振南已经醒来,见到孙子进来,拥被而起,“我听见你出门了,怎么又回来了?”
“爷爷,寒流来了,您还是不要去公司了,有什么情况我会马上汇报。”莫司晨摸摸爷爷的被子,厚度尚可。
莫振南掀开被子,“我看,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司言那小子不太可靠,说不定就睡懒觉迟到了呢。”
爷爷如此坚持,莫司晨只得扶了他起床,整理停当,让他穿上厚厚的大棉衣,担忧地扶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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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深洗完了脸,望着窗外厚厚的雨幕发愁,这样大的雨不知何时才会停止,她又不可能等到雨停才出门,九点钟就要开始的会议,她还要为总经理调试演示文件。
既然她在担忧因为大雨不能按时到达,董事长室的秘书也可能因为同样的原因迟到,所以她更焦虑了,拿了前一天晚上就准备好的衣服正要换上,手机有来电接进,正是她为莫司晨设定的专属铃音。
“我在罗宅大门口。”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上司的声音,在雨声里略带着温暖,“有雨伞吗?”
“哦……”她微愣了下,忙道:“有,有伞。我再十分钟就可以。”
挂了电话,从容穿衣,梳了头发,对镜自照,头发长了些,再过一阵应该就可以扎个短短的马尾了。
拿了包包和雨伞出门,唇角含笑地旋下楼梯,昨天的气恼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出门便见大雨中的白色宝马车,顿觉一阵感动,他真是很体贴下属的上司啊。
她感激满满地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道:“总经理真是体贴员工啊。”
“哼!”莫司晨清咳一声,“我是担心罗秘书迟到了,搞砸了我的汇报。”他挂了排档,车子起步。
“当然,”罗秘书笑咪咪转头瞧他,“所以我不用谢谢你来载我啰。不过,总经理睡了一觉,还记得文档的内容吗?不如现在温习一遍如何?”
莫司晨暗暗咬牙,不知此时的罗秘书为何如此迟钝,她再口无遮栏下去,爷爷必定误会,他看了看后视镜道:“爷爷,你觉得冷吗?要不要把暖气调大些?”
罗深暗惊,懊恼地咬牙握拳。
“不冷,我穿这么厚,一点都不冷。”后座苍老的声音道。
罗深转头,讪讪地向老爷子行礼道:“老先生早……真是太早了。”不但是太早了,而且因为下雨阴天车内昏暗的关系,她刚才上车竟然未发现副驾驶座后面有人。
莫振南“嗯”了一声,“你们年轻人都这么早,我这个总是睡不着的老人家起早也不稀奇了。”
莫司晨却有些凝重,沉默地驾车,问候过的罗深也不敢随意说话了,车内一时静了下来。
行至市中心,雨势小了些,可以清晰看见路况,街面车辆不多,行车速度也提了起来。
“罗秘书对春溪度假村有什么看法吗?”后座的老人突然开口,“度假村筹建之初你还没有来哟。”
罗深侧过身道:“罗深见识浅薄,不敢妄言。但老先生和董事长们的决策一定不会错的。”
旁边开车的人突然嗤笑,“我果然是早就看出来了,罗秘书拍马屁真的是……”
“你少插嘴,”莫振南嗔怪地打断孙子,“她拍我的马屁,关你什么事啦。”
老人如此随和,罗深先前有眼不见泰山的尴尬去了,噗地轻笑出来,“总经理是在嫉妒您了。”
“我知道。”爷爷说,“我家三个孙子,个个都随了我,喜欢听好话,以后你多捧捧他,他就平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