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杀水西岸,饥饿草原。
沙陀人的牛羊战马在草原上放牧,朱邪骨咄支带兵来回巡视,他手里牵着缰绳,双腿夹着马身,肆意在大草原上奔驰,
“这边水草果然比沙陀碛更加肥美!”
朱邪骨咄支纵马飞驰于草原上,这让他产生一种征服天下的欲望,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曾几何时,朱邪骨咄支乃是大唐帝国的金满州都督,他在安禄山起兵造反后,相应李亨号称派兵勤王。
本以为能够捞个军功,没想到大夏军队实在过于变态,几乎打得唐军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就连朱邪骨咄支也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回北庭都护府。
后来大夏帝国继续派遣大军远征西域,朱邪骨咄支不敢与之正面对抗,只能带领沙陀部众向西迁徙,这一路上颠沛流离始终没有栖息之地。
随着河中地区的昭武诸国灰飞烟灭,朱邪骨咄支意识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沙陀人完全可以占领粟特人遗留下来的草原绿洲。
朱邪骨咄支发现到吐蕃军队相比以前大幅衰弱,这才主动向李擎请缨,他认为三万沙陀骑兵足以在河中地区占有一席之地。
在草原上巡视一番过后,朱邪骨咄支重新回到毡帐。
沙陀人在药杀水西岸的饥饿草原,搭建起上万座毡帐作为温暖的家。
“拜见父亲!”
朱邪尽忠恭恭敬敬朝着朱邪骨咄支行礼。
朱邪骨咄支摆了摆手微笑道:“尽忠,此番你出使大夏有功,为父正要好好赏你呢,我准备划归一千帐给你管理。”
“多谢父亲!”
朱邪尽忠顿时兴奋得两眼放光。
他们父子两人在毡帐讨论当下局势,朱邪骨咄支率先开口问道:“尽忠,我听说部落里面有很多老人常常想念沙陀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人老了总会思念故乡,可要是让他们回去,他们反而还不愿意啦,毕竟沙陀碛没有这里富饶。”
朱邪尽忠脸上露出微笑说道:“在这我们有奴隶可供驱使,每天宴会十分丰盛,席前有天竺女奴歌舞,帐内有粟特胡姬伺候,这些在北庭都护府的沙陀碛有吗?”
“说的也是!”
朱邪骨咄支微微点头表示理解,毕竟他也时常想念故乡沙陀碛。
现在沙陀人好不容易得到药杀水西岸的饥饿草原,朱邪骨咄支肯定不会回去北庭都护府的沙陀碛,那里水草环境根本无法跟这里相提并论。
“尽忠,此番为父派你出使大夏,你觉得夏军战斗力如何?”
朱邪骨咄支想要从自家儿子身上得到更多信息。
朱邪尽忠面露难色苦笑道:“父亲,这夏军依旧还是虎狼之师,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在骑射能力上远远强于我们沙陀人,我亲眼见到他们五十步内几乎百发百中,难怪他们屡屡能够击败大唐军队。”
“哎,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还这么强大啊!”
朱邪骨咄支顿时有些灰心丧气,他以为夏军统一中原后战斗力应该会有所下降才对,没想到骑射能力相比以前还提升不少。
李归仁和苏劫两人在药杀水东岸虎视眈眈,若想灭掉沙陀人那是举手之劳,这也是为什么西王殷天浩允许沙陀人在药杀水西岸的饥饿草原放牧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