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瞿白想到他方才听到的水滴声,扯下自己衣摆的一块布来,将梁温放在树后遮风。
自己去了四周寻找,火折子再度亮起,没见到水。
他将耳朵贴紧崖壁,除了自己的心跳声还听到了微小的水声。
他顺着往前走,最后在一处凹陷的崖壁上找到了湿漉漉往下流的水。
他将那块布贴上去,等全部洇湿迭好,跑回放在梁温的额头上。
摘下宽大的叶子,又取了些干净的水喂给她。
他想起他给过梁温救命药,此刻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解开她的外袍,摸向她的腰间。
匕首。
不是这个,苏瞿白扔到一边。
瓷盒。
是这个,苏瞿白一把揭开,随后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她都用下了。
苏瞿白心下缓了缓,用下了就好,用下了就好。
三颗都用了,命绝对能保住。
他将梁温搂紧怀中,每过一会儿就要将额头贴上去感受。
也不知过了多久,崖底是辨不出黑白的,梁温睁开眼时,直直对上苏瞿白的眼。
“苏瞿白,我做梦了,好长好长的梦。”
“那个梦……太可怕了。”
“在梦里,有一个小孩儿,不哭不闹,只是坐在窗前看书,从早到晚。”
苏瞿白伸手蒙上她的眼:“梦都是假的。”
“别信。”
梁温闭上眼,睫毛划过苏瞿白的掌心,痒痒的。
“可那太真了。”梁温知道不是假的。
她被禁锢在那个小孩儿的身体里,一动不动,被迫和她一起看书,看书,还是看书。
“我没事了,走吧。”梁温取下他的手,将额头上的湿布取下。
还是有点热,但是时间紧迫,因为她已经耽误了不少事了。
得加快了。
祖母还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