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圆脖颈后的肥肉一抖,怔愣一下后,用靺鞨语小心翼翼的问“巧灵姑娘,我这朋友说这肉羹里有异味,你们是否是不小心投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恩。。。哼。”伪装成小厮的大乔灵,双眼不由一红,气的一跺脚,扯下裹在脑袋上的貂绒,羞愤道“少血口喷人,我就只是吐了一点点口水,我每天都吐了的,今天怎么才发现啊?”硬着头皮说罢便捂着涨红的面颊,逃出屋外。
其实法圆二人早就知道了小厮的身份,法圆不说是因为善解人意,赵心灿不提是因为他觉得不值一提。
可谁会知道这大乔灵如此顽皮,为了替哥哥报仇竟向食物当中吐口水,而且还是连续三天。
“本以为她是好意,却没想到。”赵心灿脸角轻微一抽搐,有些哭笑不得。
法圆见此肉羹,轻声道了一句阿弥陀佛“挽碑贵友,那这肉羹倒掉还是。。。”
“自然是倒掉。”捂着额头,赵心灿便躺回病榻,对大补的肉羹再不屑一顾。
门缝间偷窥的大乔灵当即气鼓鼓的再次闯进屋来,双手插着蛮腰,不悦的说“这可是我府里的厨子慢火细熬了两个时辰的雏鹿儿肉,你不许浪费。”
赵心灿也没转头看她,手捂着额头,一心在病痛昏沉中睡着。
“我不就是吐了一小口口水嘛,反正你这三两天的也没少吃,怎么今天就开始假惺惺的嫌脏了?真不像个大男人。”听见大乔灵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赵心灿随口问到“大师她刚才说什么了?是在骂我吗?”
法圆咯咯一笑“她就是个顽皮的靺鞨族女娃娃,在说什么大男儿就该不拘小节,你继续养你的伤不理她便可。”
“中原大胖墩,你们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这锅羹到底吃还是不吃呀。”大乔灵揉着自己的小辫子,闲来无事的说。
“姑娘贵友说不想吃,你就别再难为他了。”法圆又变成一位和事佬劝道。
“哼那不行,这可是本家儿亲自端来的羹,他不吃你也得吃掉。”大乔灵又将羹杵在法圆面前。
只见法圆一脸恶寒的摆摆手“姑娘有所不知,贫僧因为信仰问题,是吃不得肉杀不得生的哪一类人,所以女娃娃切莫和贫僧开这样的玩笑。”
“原来你一口一个贫僧的称呼自己就是这个意思呀,那好吧看在你救了我哥哥的份上我就不为难你了。”大乔灵转过脸,指着赵心灿坏笑着话锋一转“那他不行,他把我哥哥打成这样,就肯定不是什么不吃肉不杀生的人了,这羹你必须给我吃掉,不然。。。不然。。。不然。。。你不吃掉就给我试试看!”
对于这样的小顽固,法圆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拍了拍赵心灿的胳膊让他自己做决定。
只见大乔灵一手端着羹,一手握成拳头在哈着气的嘴边扭了扭,一副你敢不吃我就揍你的威胁模样。
对于少女的顽皮可爱,赵心灿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神丝毫没有感情色彩,使得大乔灵心头也是一阵不高兴。
“姑奶奶给你送了这么多天的饭菜,你还敢瞪我,真是不知好歹。”大乔灵直接将鬲具杵向赵心灿面门。
赵心灿虽卧病在床。却也是眼疾手快,一把夺过鬲具,二话不说便将整具的肉羹泼向大乔灵脸上。
“啊!”
大乔灵完全没想到赵心灿会这般不知道怜香惜玉,眼见漫天的肉羹都遮住了视线,吓得惨叫一声用手挡住脸。
“呼!”
弹指一挥间,心灿再将鬲具揽向泼出去的肉汤,一滴不漏的套住,一掌拍出,顺大乔灵耳侧拂过一阵强风而去。
未感到肉羹泼在身上黏糊糊的感觉,便小心翼翼从指缝间偷看,赵心灿的掌纹清晰的对着她,再顺着手掌方向看去,屋外勒脚处一具肉羹完好无缺的升腾着热气。
大乔灵胆小的躲在在指缝间,来来回回转头看了好几眼,实在想不去赵心灿是如何变得戏法。
“你一定是个中原妖人!爹爹快把他们都赶出去吧。。。”大乔灵扶着墙面惊窜出屋外,大呼小叫的声音也紧接着渐行渐远。
赵心灿这才长舒一口气“呼,在中原可没有这样的疯丫头。”
“咯咯咯咯,挽碑贵友你的掌法果真是妙不可言啊。”法圆的眼泛精光,缓缓从袖中掏出那本禅废神功“贵友可否知道一种能将震出去的东西再吸回来的掌法。”
赵心灿摇了摇头“莫非此经之中便有此类掌法。”
法圆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点了点头,后又解释说“此禅废神功,乃我少林达摩祖师逆行金刚经时所悟,但耗费毕生光阴也只参悟出半本。。。”
赵心灿从小便知道菩提达摩一苇渡江的故事,要说一苇渡江在江湖中称第二传闻,江湖其它传说便没有敢去称第一的;可达摩祖师再厉害,那也是好几百年前的风云人物,这本没有著全的书按理说经过十多代人也应该够完善了,不能著成那只能说明这条道是行不通的,可法圆为何会偏执于此,其中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