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加一倍的钱,不,三倍的钱!”云澈不顾细姐的阻拦非要一个答案。
吕碧雪笑了,她轻轻地把支票在他眼前摇晃,然后小心地叠起来放进皮包拍拍,“这些钱我一辈子也用不完,我——不需要再多了。”
“你——”上官云澈暴怒,他跳起来吼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和我矫情!你这个婊子——”
“啪”的吕碧雪猛地把滚烫的咖啡泼到上官云澈脸上,她站起来小心抚平裙子上的褶皱,讥笑道:“看你这输不起的操蛋样,活该茉莉不要你!”
“云澈——”
上官云澈在上海最后时间过得真不怎样,收梢收得极难看。砸坏了咖啡馆的家什,吓跑了客人,打了吕碧雪一耳光,自己也被请到警察局。
他也有点万念俱灰了。
刚想振作又遇到吕碧雪,上海待不下去……
自己也觉得应该是时候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来到南京心里还是沮丧得很,回想这一年,他都干了些什么,什么正经事都没干,就光爱了一个不爱他的人。
一头扎到爱海里,呛个半死。
他苦,是咎由自取,
可把家人也连累下来……
许多次,上官宜维都只默默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可他觉得细姐还不如说点什么。
细姐心里想什么,他知道。
细姐是在怀疑茉莉吧。
茉莉知道大哥和二哥、大嫂的关系,她和吕碧雪又是朋友。
都是他的错,他把狼引到家里。狼撕裂了他的心,也伤害了他的亲人。
为了他这不听话的弟弟,大哥上官博彦都放下一切事物从松岛来到南京。
二十年没见面的大哥上官博彦、二哥上官嘉禾再一次聚在一起。为了弟弟,他们放下过去的恩怨促膝长谈整整一夜。
云澈很不安,觉得自己荒唐。为了一个女子,家宅不宁。
惠阿霓倒笑着安慰他道:“云澈你看,他们能再在一起说话、喝酒。父亲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云澈点点头,喉咙发紧,他知道两个哥哥商量的是他的未来。
“大嫂,哥哥们想我怎么做?”
“云官,嘉禾想你去外交部,去外国做公使,你愿不愿意?”惠阿霓不敢强求,软软地询问他的意见,“不是非要你同意,我们就是一个建议。出去散散心,看看异国的风情,心情也会愉悦些。你要是不喜欢,就和我们一起回松岛,如何?”
他低着头,不说话。
“云官啊,人,总要往前看。大嫂知道你放不下,但你可以把她放到心里最深的地方。也许,有一天,她还会再回来——“
“大嫂!”他抱住惠阿霓,终于像个孩子嚎啕大哭,“大嫂,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