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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敢靠近他。
吴将军也没有反应,懒懒的晒着日光浴,淡金色的光落在他的身上,若是忽略那道疤也是个俊俏儿郎,衣衫也穿的不正经,大剌剌的暴露出黑麦色胸膛。
他好像对自己内心的那道声音格外信任,连带着对自己深处的环境也毫不在意,甚至还自得其乐。
可能还不只是他,他那支队伍中的人都是这般奇怪。
灵越村的人通常来说都不会在意村里来了什么人,又有什么人走了,因为太常见了,就像是村中本该有的一景,所以到后来来去都成了再寻常不过的生活,不过是对牌换了新人,数字都是另一人的身份罢了。
虞蓉接待了他们,是蒋鹏程带着来的。
“听说灵越村的桃源之名,如今进来了,倒是看不到一点。”
若说时渊是兢兢业业为灵越村抛头颅洒热血,那蒋鹏程就是清风明月不理世俗。
简单来说就是没人叫,绝不上手任何事务。
可是时渊怎么可能放着那么打一个劳动力不去动,生生浪费,接到母亲的信件后,毫不客气就指使起这个从不对付的舅舅,发任务的时候还习惯性挤兑几句,各有输赢。
两人同样藏着不可见人的心思,同样做着生命中最珍视的女性之一心目中的乖巧孩子,他们同样看清世中千般不易,千般困苦丑恶,同样希望爱的人生活在蜜罐儿里,受尽宠爱,做永远的小孩儿。
而灵越村,姐姐是知道的,在时渊寄回的信件里提到过,还颇受重视,寄来的信件里说有机会要来看看。
蒋鹏程本来对其没多大兴趣,只要时渊那小子不出事,不让姐姐挂心就行,可是姐姐对灵越村上了心,他就绝不会允许灵越村出半点岔子!
听到吴将军那话,蒋鹏程便笑了,笑得清朗好看,却总让人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刮着阴风。
蒋鹏程从座位上站起,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动作不缓不急,一丝不茍,裴青站在蒋鹏程身后,像是跟随大家少爷出行的扈从,而前面的少爷即将出征。
他勾起唇角,划出丝丝不屑,“桃源?不错的名字,这里可不就是桃源。”
蒋鹏程走到吴将军面前,微挑的狐貍眼落在吴将军身上,眼神冷淡又勾人,还不自知,清俊的外表透着常年在室内的苍白,挺直的背脊像是白杨,气质疏冷,一个眼风扫过去就让人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
吴将军抬起头,垂落的误发顺着动作往后落,一张脸脏乱的看不出本来面目,还有着被揍之后的乌青,汗蹭蹭的,头发都一摞一摞,放到外面都不会认出这是谁。
“我还挺想见识桃源究竟什么样呢。”他扯出一抹笑,笑得让人心疼。
蒋鹏程沉默了一下,抬步上前,眸光审视,清亮的狐貍眼像是能直直看进人心里去,吴将军却毫不在意,对上他的视线。
这人究竟是有什么依仗?靠他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