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当年将墨白音沉塘的时候,谭氏就和曾家说好了,对外就说是墨白音病故了,对墨家就说是墨白音在晚上的时候去私会奸夫,失足落水淹死了,所以谭氏方才即便是没有曾旭清的提醒,也不会将话给说漏了。
可冷不防被墨芜荑一问,她一着急撇清自己,就把话给漏了。
果然,谭氏见墨芜荑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气得牙痒痒,但她首先顾不上生气,她得先解释自己说的这话,可她又无从解释,毕竟她的话就是坐实了,墨白音不是失落淹死的,是被曾家给沉塘了。
不管沉塘的原因是什么,这都是犯法的事儿!
墨芜荑对此十分满意。
之后墨芜荑也就不再多插嘴了,毕竟查案是大理寺的事情。
但即便是谭氏说漏了嘴,可这两件案子,还是缺乏关键的物证,所以曾旭清只是暂时被大理寺给收押了起来,等大理寺再查证。
而针对此事,外面已经是说什么的都有,因着曾旭清的被收押,所以大多数人还是相信了墨芜荑的说词,若是曾旭清没有嫌弃,那为何大理寺会收押他,要知道曾旭清可还是锦衣卫的镇抚使呢,若不是嫌疑重大,又怎么会被收押起来。
当然了,最主要的是墨芜荑早早就安排好了人,务必会让风向站在她这一边。
谭氏作为有嫌疑的共犯,也被暂时给收押了起来,墨芜荑去大牢里看谭氏。
“我原本以为,你把冯七手里你的小衣换成我的,便已经是报复我了,没想到居然还在这里等着我。”谭氏见到墨芜荑,冷笑了一声。
“母亲这话从何说起,这事儿我也很意外,谁知道曾二爷的死,还会牵扯出二姐姐的死来呢?”墨芜荑给谭氏带了些饭菜,正一一端出来。
“我很好奇,这种陈年往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谭氏却根本就不相信墨芜荑说她也意外的话,她跟墨芜荑交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因此很确定,这件事情,一定有墨芜荑的参与。
“不是曾大夫人说的吗?”墨芜荑才懒得给谭氏解惑呢,任凭谭氏想破头,也不会想到,她就是墨白音,“我也是听说了此事,才想着查一查,也好换二姐姐一个公道,毕竟好多人都说我和二姐姐长得相似呢。”
说着,墨芜荑将手中的筷子递给了谭氏。
谭氏也接了过来,没有跟墨芜荑客气,就吃起了墨芜荑送来的饭菜,她才不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毕竟牢里的饭菜怎么也比不上外面送来的。
“母亲就不怕我在饭菜里下毒?”墨芜荑见谭氏吃得还挺放心,不由有些惊讶。
“你没那么蠢。”谭氏头也没抬。
墨芜荑笑了,静等着谭氏把饭吃完。
她也没有想到,她和谭氏会有一天能这般心平气和地在大理寺的牢狱里对坐着。
谭氏很快就吃饱了,她将碗筷收好,然后才问墨芜荑:“说罢,你今日来,是想干什么?总不会真的只是想给我送顿饭那么简单吧?”
“母亲这般聪明,不妨猜一猜?”墨芜荑也不着急。
“是来问我,当年的事情有没有留下证据吧?”谭氏冷哼了一声。
墨芜荑笑了:“还是母亲聪明啊。”
“你奉承我也没有用,二姐儿的死,我什么都不知道,更遑论留下什么证据了。”谭氏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母亲可知道,我其实是有证据的?只是为了母亲好,没有交出去,”墨芜荑压低了声音,“当年二姐姐的嫁妆,有起码三层是入了母亲的口袋了吧?我只要将当初的嫁妆单子找出来,就一定可以从母亲的院子里翻出属于二姐姐嫁妆里的东西,到时候母亲可就解释不清了。”
谭氏一怔。
她没想到墨芜荑知道得这么详细,连这种事情都知道!
“我真的没有留下什么证据,你找错人了。”谭氏还是不松口。
“我方才说了,母亲很聪明,做事情向来留有余地,和曾家的合作,母亲难道就不怕曾家出尔反尔,独吞了二姐姐的嫁妆?所以母亲肯定有后手,至少让曾家不敢不给他们答应好的给你的那一份。”墨芜荑低声道。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想要再找证据就很难了,所以唯独还有可能的就是谭氏哪里有没有留有什么证据,因此,墨芜荑才没有将嫁妆的这个证据说出来。
“母亲可要想好了,若是你将证据交给我,我会让你从这件事情当中摘出来,”墨芜荑笑了笑,“若是母亲还是不愿意,那就只好让母亲跟曾家一起受一受牢狱之灾了,不过是我再多费点功夫罢了,可母亲要真是被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了,那五弟的仇,也就没人替他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