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的丫鬟说得话算不得数,那曾家的呢?”墨芜荑勾了勾嘴角,曾旭清还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啊。
墨芜荑话音刚落,那边曾大夫人就带着一个丫鬟来了。
“大人明鉴,民妇既然敢状告曾旭清这个黑心肠的杀了我儿,自然就不是无的放矢!”曾大夫人几乎是双眼血红的看着曾旭清。
自从她状告了曾旭清之后,回到曾家面对的就是老太爷的怒火,老太爷还要她主动去大理寺说,她是一是失心疯才觉得是曾旭清杀了她的升儿,要她撤回状告的事情,可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她怎么可能放弃?
于是老太爷便拿要休弃她的话来威胁她。
可就算是被休弃,她也要提她的升儿讨一个公道!横竖她儿子都没有了,留在曾家又有什么意思!
然后她就被关了起来。
她那个丈夫也是个窝囊废,明知道自己儿子的死跟曾旭清脱不了干系,却还是不敢反抗老太爷,她那么苦苦哀求他,他都不肯帮她!
还要她早早地就听了环儿的话,没有将环儿暴露出来,所以她这一次才能在环儿和郑氏的帮助下,跑出曾家,来大理寺作证,她要钉死了曾旭清,给她的升儿报仇!
“这个丫鬟是民妇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人证!这便是当初代替墨氏嫁过来的那个丫鬟,后来便被曾家发卖了!”曾大夫人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这个丫鬟找到,否则也不至于将这件事情耽搁这么久。
“这个丫鬟原本就是曾家的丫鬟,只是因为身形和声音都和墨氏有几分相似,所以被选做了替身,先送去了墨家,然后再代替墨氏行了嫁娶的礼仪,若是没什么猫腻,为何要找个丫鬟代替墨氏出嫁?”曾大夫人说着就有几分激动了起来,“大人也可以去询问婚宴当天去墨家的宾客,恐怕没有一个人是见到过墨氏样貌的!这也是佐证!”
“哎,”曾旭清叹了一口气,“方才我已经说过了,墨氏在外有了奸夫,自然也就不想再嫁给我了,可她在婚礼当天反悔,对我们两家声誉都有影响,所以我们曾家和墨家才商议着,给墨氏喂了蒙汗药,然后让这个丫鬟代替她出嫁。”
墨芜荑冷笑一声,曾旭清的脑子还真是转得挺快的,这么快就能想出对应的说辞来。
“那曾大人可真是大度啊,都知道我二姐姐在外面有情夫了,还能娶她,”墨芜荑轻笑一声,“可惜曾大人的话里有一个漏洞。”
曾旭清的脸色一变,显然也反应了过来。
“曾大人之前说,都不知道我二姐姐为何会在深夜出门,还是拷问了身边的丫鬟才知道她是出门去会情夫,可现在又说,早在我二姐姐出嫁前就已经知道了此事,还为此找了个丫鬟替嫁,那到底,曾大人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墨芜荑挑了挑眉,问题直奔曾旭清而去。
“是我记岔了。”曾旭清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开口了,说多错多,他也没有必要回答墨芜荑的问题。
既然曾旭清没有话说了,那褚章就开始审问起了曾大夫人带来的那个丫鬟。
丫鬟在替嫁之后就被发卖了,卖去了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给一个身有残疾的庄稼汉子做媳妇,那庄稼汉子因为身有残疾,总觉得这丫鬟看不起她,所以对她动责打骂,她的日子过得也很不好,这一次曾大夫人将人找回来,又许以重利,这丫鬟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不过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替嫁,只知道那天晚上出了很多事儿,墨白音是被人弄晕了送进墨家的,之后墨白音醒了便要跑,最后还是被抓回来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墨白音,自己也被发卖了。
这丫鬟的证词倒是可以证明墨芜荑之前的说辞,可同样的,曾旭清的说词和这个丫鬟说的,也并不冲突。
不过墨芜荑并不着急,她很早就琢磨过了,这件事情,便是有再多的人证,也没有用,毕竟人都是会说谎的,就像现在,她和曾旭清各执一词,听起来都像是事实,所以关键在于物证,可这件事情,本身就没有什么物证,唯一算是物证的,也就是墨白音的尸体,可也顶多能证明墨白音不是病死,而是被淹死的罢了,可这件事儿,曾旭清已经做了解释,至于其他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很难找到了。
所以墨芜荑也没想过能从这件事情上将曾旭清钉死,何况曾旭清背后还有一个太子。
可没关系,这不还有一件事吗?
“大人,若真是像曾旭清说的那样,那为什么要将这个丫鬟远远地发卖了?”曾大夫人自然不甘心她辛辛苦苦找来的人却没有什么用,“若墨氏的死真的没有问题,那他又怎么会被我儿威胁,给我儿送钱?”
“大伯母,我之前就说过了,我是给了银子给二哥,可那不是因为二哥威胁我,只是我这个做弟弟的,孝敬二哥的罢了!”对此,曾旭清也要有准备。
“我儿有一个宠妾,她可以作证!”曾大夫人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