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见状心中暗自诧异,还真是悍勇。右手掉攥兵器微微一摆,枪尖斜出,两腿用力一夹,坐下白马速度愈加快捷。
只听“当啷”一声,那大汉手中大刀已经落在地上,双手虎口暴裂,鲜血直流。待要拍马走避,却那里都躲得了。陶商右手倒提长刀,左手揪住勒甲腰带,轻一用力便拖下鞍鞒,横担于马上。
再看余下众人,已然将余下的匪骑尽数杀散,大半斩杀之地,只有四五骑逃得了性命。
此时那劫匪步卒已经到了眼前,陶商也无丁点惧色,大喝一声,依旧压匪首于马上,自己单身纵出。。
对面劫匪挡者披靡,眨眼的工夫就被冲销了势头,陶商这才打马而回。
原本人多势众的劫匪已经全然无了先前的锐气,陶商策马而回是纷纷惊恐闪避,无人胆敢加以阻拦。
这从开始到结束,也就半刻钟的时日,劫匪的骑队死伤殆尽不说,步卒被陶商横冲直撞一番也撂倒了十几个,几个伤员现在正躺在被陶商清空的那小块地上呻吟不止。
看到眼前这一幕,二百余彪壮的劫匪一个个胆寒,一个个惊惧地看着立于马上的陶商,目光中充满了恐惧。
“还不快滚!”试了一番身手后陶商心中大是爽快,但一具具血肉横飞的尸体也让他看着恶心。这几年来,除了两年前他跑去塞外倒卖军火的那次外,就再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有匪首在握,自然能问明情况,这剩下的杂兵陶商也懒得去理会。随着这声大喝,秦河等人再作势驱马冲击,剩下的二百余劫匪霎时间鸟飞兽散。
待劫匪散去,秦河与钟氏兄弟二次上前,奔到那山丘顶端打探四周,确定了没危险后,陶商这才下令驱马前行。
直到过了山丘七八里处,碰到一所废弃的驿馆,陶商一行这才停住了脚步。
冬天太阳落得早,这时辰已经到了黄昏。
从下船来到这里算是一天时日了,却还没走出彭泽县界。
有取柴的,有引水的,烧锅做饭,喂马搭房,三十来号人立刻忙碌了起来。陶商自然不用动手,平日这个时候他都是跟貂蝉腻在一起,现在他则要好好地审问一下擒来的大汉了。
“把你身后之人与我细细说来,若敢有半句假话,把你沉了赣水去。”陶商看着跪倒在地的匪首大汉,不假以半点颜色,厉声喝问道。
那大汉很是知趣,“是是,小的说,小的绝不敢欺瞒主公。只求主公能绕小的一条活路。”
“哼”,陶商瞄了那大汉一眼,满头都是虚汗,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隐不住有丝丝惧意传来,又有一股乞怜之色,活像是后世被抛弃的流浪狗,“想要活命,那就要看你自己了,明白本主公的意思么?”
大汉连连点点,“明白,明白,小的明白。”眼睛中满是喜悦之情。
“小的名叫鲁昆,是彭泽县令鲁冈的家奴……”这大汉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细细的说了一片。陶商不知道他是否还有隐情,可大体上应该是不会错的。
这豫章郡自从叔父刘繇病逝后,大小势力分蹦离散,乱作了一团。特别是海昏、上缭二县自治之后,在两县以北的彭泽等四个县就隐隐脱离了太守的统辖。而彭泽边上还有太史慈、孙贲的八千大军,县令鲁冈早就是投效了孙氏。
鲁冈本是彭泽地方豪族,在彭泽势力不小,向他这样的人氏多是墙头草,谁来投效谁。这本也无可厚非。但是鲁冈贪婪成性,借此机会却萌发了贪念。命家将鲁昆于暗中拉起了一股劫匪,听他消息而动,大半年来已经劫杀了二十多队来往客商,收获颇丰。
今日,中午时分鲁昆得到的口令,名他率人于此地埋伏,目标就是陶商一行。那在长江渡客的三艘大船中也有一艘是鲁家的。
陶商听到这那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记下了这笔帐不提,却也再次修正了自己的路线。
原本打算顺路走一趟海昏、上缭,现在也该注意不再前去了,他要绕县城而走直奔南昌去。另外陶商做的就是,“刘义、刘孝,你二人分别前往……”
豫章郡辖二十七县,北接长江,南到五岭,地盘之大较之后世的江西一省还要超出不少。
陶商一行路上走了整整七天才望见南昌城的影子。
远远地,陶商就已经看到城门外等候着一小群人,应该就是叔父刘繇的后人了。路过海昏县时,他已唤了一随从快马前来南昌府上通报,估算的时日却也不差。
待到近处,陶商已经看的亲切,那当前头之人还是一半大少年,嘴角茸毛尚未退净,相貌给人尚有几分幼稚之气。然迎风肃立,目色沉稳,气质清新少逸却有俊才之风。
其人身后还立有两个少年,三人模样似有几分相通之处。
“刘基、刘烁、刘尚”,陶商脑子里瞬时显出了三个名字,叔父刘繇的三个儿子,也是自己的从弟。
刘氏一门诗书传家,自幼家教严谨,嫡亲子弟无不是精通文墨之辈。刘基三人年纪虽小,但言行举止深受刘繇熏陶,气质文彬已有文士作风。特别是那为首的刘基,挺身肃立,威而不怒。看的陶商也暗自叫好,对于这个小从弟他是久有耳闻,在邺城、许都大哥、二哥都于他提起过刘基,言谈中满是喜悦激赏之情。
“弟刘基(刘烁、刘尚),拜见兄长。”
陶商在距离十多步时止住了坐骑,翻身下马。刘基三人也在此刻快步走了上来,躬身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