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路土建工程已经结束,修路牙子,铺巴油(沥青)在紧锣密鼓中进行之中,有个少火的,不开眼的,开着挖掘机轰隆隆斜斜开过我家宅坡子,并来没事,司机却要勾转一下前面的勾头,轰隆一声,把我家东南角的老猪圈给勾倒了,秦氏在家里听得真真的,出来时,挖掘机则像个笨重的棕熊,开到李子华宅边,秦氏声嘶力竭在那里叫,“开挖掘机的,你给家猪圈勾倒了!”
开挖掘机哪只耳朵能听见,她踉踉跄跄追出老远,不顾身子笨重,拦在挖掘机头,“俺家猪圈被你弄倒了,你得赔!”
司机停了车,下来看看,不以为然,“你家又不喂猪,要那猪圈干吗?全当支援修路,做贡献了!”拍拍手,爬上车,继续,这些人豪横惯了,贾云跃家有三棵碗口粗细的树,被这个东西撞倒压断,多次上找,至今无果。
太阳掉地之前,我回到家里,秦氏给我说了这事,并带我看我现场,我很心疼她。
“下次天塌了,也别管,这事有我了,你去追他,万一扭了怎么办?抱石打天,够得着吗?”
“我很小心,不碍事的,听我妈说:多活动,生产时不痛苦!怎么办?”
我围绕猪圈转了一圈,拍拍手,“一千块钱!”
“他能给呀?你做梦的!贾云跃家三棵大树至今没影!”
“他是他,我是我,明天早些来家,先找姓徐的谈谈,摸摸他底牌!”
“他要不给呢?”妻子担心!
“放心!他一准送来!”
第85章:
“你吹!”妻子在杠我。
“我说一千就一千,少个分格子,他都得给我凑齐,或则,有他好看!”我不是说说而已,成竹已经在胸。田家军也在路工上干活,当晚我到他,请他把话带给徐,事就是这么个事,并不复杂,我第二个晚上,是要去听信的。果不其然,听妻子秦氏说,有个人带几个过来看看,并在那里指手划脚,很不服气的样子,我再去问田家军,田说,“老徐嫌钱多了,旧猪圈,多少年了,有个两三百块钱就盖起了,要不,他们找人干!”
“二爷,你告诉:盖与不盖,都是烧饼磨掉芝麻,少不了那个钱,赔礼道歉一千块,不赔礼道歉就两千块!多谢二爷!”
“你怂孩子跟你以前大不一样哟,就这么豪横,没商量?”
“没有!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多说无益,你告诉他:等我出手了,他买后悔药的地方都没有,要不就走着瞧!”
经过田家军的嘴,这话已经在贾家沟甚至是吴洼子传得沸沸扬扬。
“你看看,这牛B吹的,那叫一个响!他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人?他能要来这一千块钱,我能在贾家沟地界上倒爬八圈,一切都是他想当然!”
“也有可能!乡里井卫都吃他药!”
“那是贺大书记撺掇的!他一个外人,知道甚?他要真能成了,我能用手掌心煎鸡蛋给他吃吃,秀铃,你别着起哄!他要真能撼动大老徐,我宁愿‘李’字倒个个姓,他坛子里有多点儿米,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是!不可否认,在文化这一块,他是比别人高一些,可有什么用?最终还不是和我一样修理地球?还挣不来钱,近四十岁,找下个蛮×,你知道他在哪里勾搭来的,他不从我姐她们那儿,就有人爱得死去活来吗?结果怎样?要没有这蛮子出现,他是不是光棍的命?吹什么吹?”李红旗如陀螺在那儿旋转起来,他心不甘,更不服:凭啥他要风有风,要雨得雨?话说得那样豪横?凭啥?牙齿能耕地?还一千块,最终能给二三百,脸上都有金粉啦!
李红旗觉得他的认知,光说给嵇秀铃听还是不够,需借他人之口,向外传递,要不然,怎能体现他的声音存在?所以,他在阳光下,必须如跳蚤,一会儿蹦跶到这儿,一会蹦跶到这儿,所到之处,必须有理有据讲这话,让不同的人,给他传递相同声音。
碰到小木匠贾令才时,“贾三叔,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认为李子北的愿望能实现吗?贾云跃二爹家碗口粗树,被撞到三棵,村组协调,屁事不顶,是不是有点儿悬?”
“四,不一定噢!你忘记了大队前面高铁的事?他划定三千就三千,你和三老头不也没怎么人家吗?他做事总是异于常人,没有那金钢钻,他敢揽那瓷器活?老保管员老了,他儿子小五爷又嫩了!”
“咦唏?这话是怎么说的?”望着贾令才一晃而过的背影,摇摇头,“你到底是站在哪一头的?不行!我得到老徐那里撺掇撺掇,哪能让他占了上风?那今后在贾家沟说话不就等于放屁!”他把自行车骑得飞快。
还好!没费多少事,他在渠东组找到了大老徐州。
“徐大老板,我找你有点儿事!”离老远,李红旗刹了车,招了手。
“甚事?李队长!”徐士良说话的功夫,就走过来了。
“我那儿也有个猪圈,我也想让挖掘机勾倒,我也想讹你一千块钱,你看我都穷疯了!”说着,给老徐递上一支烟,歪着头,“你看行不行?”他笑了,“你钱宣哪,多得使不了?也赞助我些呗!他敢要,你还真敢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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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人讲过,他是个浑不愣,从小到大,不平凡!我正在想这件事,到底怎么弄?”
“被吓破胆了?我问你,有啥怕他的?”
“那倒没有!”
“那就别听别人吹!他再能,也蹦不出贾家沟,你信不?我和他是从小玩伴,他是什么,我知道得一清二楚,徐老板,这面咱栽不起,你今后还怎么混?你让一个浑不愣拿了,修这上海路,你为你自己吗?你听听他那口气:道歉一千,不道歉两千!你丢得起这人吗?你不要让贺林的迷药把你迷了!”
“我有数!等等看!”
“你徐大老板歪好也算一方人物,下棋磨不能这么推,别人抬爱,他亦自吹!他要真有能,就不说个蛮子老婆了,他说过宁缺毋滥!这蛮子烂不烂?虽然,我们没查到蛛丝马迹,哪有三十岁处女?我估计:下面能让人捣烂了!他是不是冤大头?是!不排除他曾经光彩照人,可那是昨日黄花,你不能遂了他心愿!”
“兄弟,你说我懂了!晚上李山饭店,我做东,不许不来!”
“好嘞!我候着!”他一路哼着歌,回了家。
第二天早,九十点钟,是个周六,因为有事,我没在家,秦春香是个闲不住的人,尽管肚子大了,弯不下腰,却还要坐小板凳上习栽韭菜,这时,骑着摩托车,叼着烟的徐士良横跨在摩托车上,“哎,李子北在家吗?我找他有点儿事!”
“他不在!”秦氏怔怔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