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划过了冗长的轨迹,又仿佛仅是一瞬,司天浙就这样拥住我,带着不愿放开的执意。
我轻声道:“你该休息了。”
“嗯。”他沉声应着,人却动也未动。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我提醒道。
“嗯。”
我从他怀中起身,见他注视我,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我要你陪着我,一起。”
“好。”我点头,含笑道:“你安心休息,我就守在旁边,不离开。”
“不……我是说,一起休息。”他拍了拍身旁空出的位置,偌大病床上,要容纳两个人的确绰绰有余。
饶是再镇定,我的面色也难免在一瞬间尴尬难当,何况近来面对他,我仿佛总无法维持一贯镇定从容的姿态,让我顿时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不要。”我当即回绝,手腕却在迅速起身想要逃离的当口被他一把钳住。
心下微乱,我回眸,撞进他炽热的眼神里,面上则更加窘迫,“我……我睡沙发就好……你——”
岂知,司天浙却在一瞬间猛然施力,在我未及反应之时,强势地一扯一揽,便轻松地将我带到了床上,强韧的身形随即半压了上来。
从未有过如此的靠近,方寸已乱,我本能地挣扎逃脱,偏被他抱得更紧。
“紧张?”唇角勾着恶作剧般得逞的弧度,偏偏魅惑得可怕,在魔幻无边的夜色中,他眼底仿佛荡尽了深暗的江河,波澜翻涌。
想到了他这几秒之内的大动作,竟是流畅地如同从未受伤一般,我恨恨瞪着他,以此来掩饰心中的惊惶,话语中却还是起了难掩的轻颤,“你伤口疼是真的还是假的,从刚才就在骗我是么?”
“你的心跳有些吵……”他不理会我的质问,颠倒众生的容颜愈发拉近,温热的气息不轻不重地喷洒在我颈间。
尽管我相信他并不会强迫我做什么,但是,此刻的氛围确实暧昧得过火了。
“嫌吵就放开我。”我将面庞别开,躲避着他的靠近,却无法抑制面上渐起渐重的红晕。
“……回答我一个问题。”他道,眼神有些迷离。
何时避重就轻竟成了他这般乐此不疲的嗜好?我别开视线,赌气道:“不答。”
“哦?那就这样睡一夜好了,我并不介意。”语调悠然从容,却是直逼我的心理防线。
“你、过、分……”我咬牙切齿道。
“嗯,我有些喜欢上这三个字了。”他自顾自地笑笑,指尖拨开我额前的碎发,却隐去了言语中的调笑意味,转而认真道:“坠楼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稍愣,却是终于逮到机会一般,轻讽道:“如果哪天你出版了一本心理学巨著,我想我一定不会感到惊讶。”无视他认真的面色,我报复般地继续讲道:“名字取什么好呢?嗯……《七宗案》?不,还是《关于心理学典型案例的临床分析研究》比较切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