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冲上小路。
高毅松单手扶住方向盘,另一只受伤的手紧紧攥着,试图止血。
但几乎丧失的凝血功能,让他的血像决堤的河,顺着一个出口,不要命的往外涌。
很快浸湿裤子。
温热的鲜血,让他发凉的皮肤感受到一丝丝暖意。
随着失血过多,心跳也跟着加快,呼吸变得急促。
脸色更是白的像一张纸。
嘴唇也已没了血色。
视线开始模糊,头脑昏沉。
不能倒下——
千万不能在这里倒下——
一定要撑着离开这里。
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他,但是,因为头脑昏沉,车在大路上走的歪歪扭扭,几次险些冲出大路,撞向路旁的松树。
他惊醒后,连忙转动方向盘,车轮又把车带回路上。
车开的速度极快,但高毅松像个酒醉的人一样,几乎感觉不到速度了,只觉得头越来越昏,眼皮越来越沉。
不能倒下——
不能在这里倒下——
死期还没到,高毅松你不能提前死——
现在死,会害了别人的。
一路念叨着,吉普车终于来到了场部大街。
到了人多的地方,下意识的放慢速度,极力稳住方向盘、不让车在路上乱晃。
视线最后聚集到“医务室”三个字上。
他终于抬脚踩了刹车。
来不及熄火,踉踉跄跄撞开车门,进了医务室里。
眼前终于出现了穿白大褂的医生,高毅松像是用尽了浑身力气似的,终于眼前一黑,倒在了医务室地上。
整个世界消失了……
“毅松!”
——
巴坦、秦耀、汤小鹏三人,把剩下的两个渔网都拖上河岸。
后面两个渔网,没有第一个渔网的鱼多。
但三个渔网加起来,也有三百多斤鱼。
够两个连队吃了。
秦耀赶着马车,先回了营地,在食堂的草棚子里卸下一半鱼。
杨月娟看着满地活蹦乱跳的大鱼,也惊叹,居然打到这么多,而且个头这么大。
巴坦嘱咐道:
“大舅母,你可要仔细刮鱼鳞、去内脏,我可不想吃鱼的时候,突然看见没有刮鳞的鱼。”
杨月娟泼辣道:
“我就不刮鱼鳞,给你这个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