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铮与严松告别后,便向不远处的严如月作了个揖,而后才迈着英挺的步伐离去。
他一走,严如月的神魂也终于归了位。
只见她快步走到严松身前,蹙着柳眉问道:“爹爹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阿猫阿狗也要配给女儿吗?”
严松冷哼一声,刚想出言斥责严如月一番,可想到女儿命运多舛的婚事以及被人恶意抢走的嫁妆,又忍不住心软道:“我不过是想让你相看相看冯公子而已,这孩子为人老实,也有几分前途。”
他甚少如此夸赞京城里的世家公子。
严如月心里泛起些难以言喻的喜悦,只是这喜悦来得太过莫名其妙,一时间她不愿意去细想自己是不是对魏铮一见钟情。
“爹爹最疼女儿,女儿不该这么揣度爹爹的。”严如月嘴乖,一见严松有些不高兴,便立刻出言安慰他。
严松这才笑了起来,立时带着严如月进了书房,问起赶赴五华山的周氏,道:“爹爹不是那等糊涂的人,你娘的错与你无关,只是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哪怕你瞧不上这位冯公子,也得去外头多接触接触别的公子才是。”
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让严如月面露羞愧:“爹爹如此为女儿着想,女儿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既是过意不去,就给为夫缝制一双鞋子吧。”严松调笑着说道。
这时,小厮进屋来向严松禀告道:“国公爷,冯公子又回来了,他还说有极为要紧的事要禀告国公爷。”
严松一愣,心里不明白魏铮为何走而复返,只是严如月杵在这外书房里多有不便,他便挥了挥手让严如月躲进了内室里。
外书房的内室由几架屏风隔断,坐于内室之中的严如月能清晰地听见外头之人说话的声响。
未几,魏铮便走进了书房,朝着严松行了礼后便道:“世伯,皇城里闹出了乱子。”
严松立时震烁得从扶手椅里起了身,整个人微微发着颤,极度惊惶之下他甚至没有去询问魏铮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皇城之内守卫森严,除了在其中安插眼线的人,根本不可能这么快速地得到消息。
“出了什么乱子?”严松立时追问道。
魏铮恭恭敬敬地答道:“听闻是二皇子不服管教,当众顶撞了陛下和大皇子,如今陛下说要削了二皇子的爵位,将他关到宗人府去,非诏不得出。”
话音甫落,严松被吓得险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幸而魏铮眼疾手快地上前搀扶起了他,并道:“世伯,你这是怎么了?”
小厮们见状立时去传唤了府医,躲在内室里的严如月也急急忙忙地出来瞧严松的状况。
满府上下的人都知晓严松与二皇子关系密切,且隐隐有唯二皇子马首是瞻的意思,如今二皇子被关进了宗人府里,等同于严松也失去了所有的倚仗。
一把年纪的人自然受不住这等打击,晕过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严如月担心不已,当下便抬起自己红彤彤的眼眸,询问魏铮:“冯公子,我父亲没事吧?”
魏铮不见本分心虚,甚至还温柔地安慰着严如月:“严姑娘不要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世伯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