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您是皇上!谁还能管着您不成?”杨玉韵急了,她是真想司徒炀倾娶上官滢滢,这是给她那个可怜儿子唯一的补偿了……
顺宏帝站起身,往殿外走去,淡淡地道:“朕虽然是天子,但是朕也不能管臣子家事。婚姻之事,要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来没有听说要听君上的旨意!”
“可是在东临,皇帝经常赐婚!下面的大臣百姓,都以得到皇帝赐婚为荣!”杨皇后不甘地在顺宏帝背后说道。
顺宏帝停下脚步,叹了口气,眼风从她面上掠过,道:“可是这里是西昌,不是东临!”
“陛下,您是真的不赐婚了?!”杨皇后握了握拳头。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自己下懿旨赐婚。
可是她也知道,顺宏帝不答应,她就算下了懿旨,也会被驳回,只会打自己的脸。
她也不敢造次,因为事关上官家,顺宏帝虽然装得云淡风轻,但是一定不会让她含混过去……
“母后,算了吧。父皇都说不管了,您也别管那上官家了。他们上不了台面,您这么关心他们,他们承受不起,会折福的。”颜清公主咬了咬唇,走上前轻声劝道。
杨皇后一听孙颜清公主的话,就知道她误会她这样做,是为了上官家。
这样也好,就让她误会吧。
杨玉韵心灰意冷地挥了挥手,“颜清,你下去吧,本宫有些累了,要歇一歇。”
……
司徒炀倾从皇宫回到侯府,才得知这个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
“什么?!退亲?!大胆奴婢!”
“竟敢信口雌黄!”司徒炀倾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他的脑子,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啪!
他抡起胳膊,一记巴掌狠抽了过去,将那个告知他消息的婢女打得直直地飞了出去,从门口一直飞到院子的照壁上,狠狠撞了上去,才面朝下滚落到地上,一动不动,很快,她身下的青砖地上显出了殷红的血迹。
司徒炀倾看都不看她,怒气冲冲地跑到他娘亲王欣茹的院子里去了。
“娘!娘!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退亲了?!”司徒炀倾朝王欣茹怒吼,愤怒无法遏制。
王欣茹忙道:“炀倾,你别生气。唉,这件事,娘也不想的,但是你朱伯母……朱伯母……”王欣茹说着就哭了起来。
看见王欣茹哭了,司徒炀倾气得昏了头的脑子才慢慢冷静下来。
他静静地看着王欣茹哭泣,过了一会儿,才道:“……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朱伯母看样子不是不讲理的人。”
“误会?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误会。”王欣茹拿帕子擦了擦泪,哽咽着道:“我不过是夸了滢滢的妹子飘香几句话而已,就戳了你朱伯母的眼睛。她看不得别人说滢滢一丁点不好。你说,这怎么成呢?滢滢又不是圣人,还不让人说了?”
司徒炀倾对王欣茹的这话很有赞同之感。
早上他就对朱婉清说过“慈母多败儿”这种话,此时听到王欣茹也这么说,大起亲切之感。
他忙道:“娘,您别伤心了,朱伯母也许是这么多年没能在滢滢姐弟身边,所以偏疼他们一些,等过一阵子,她回过味来了,自然会来找我们的。”
顿了顿,司徒炀倾又道:“娘,如果朱伯母反悔了,来找您,您千万别给她脸色看,就痛痛快快应了她吧……”
王欣茹:“……”这下她更坚信她这个亲退得对了!
“炀倾,你别想那么多了。你是永兴侯府的世子,这西昌国的贵女,你可以随便挑。上官家打得好算盘呢,还想把他们家的飘香许配于你。呵呵,姐姐不要你,就换成妹妹,当我们永兴侯府是什么?”王欣茹讥诮说道,拿着团扇若无其事扇了扇。
“飘香?她比我小那么多,怎么可能?”司徒炀倾也觉得可笑,“我已经十七了,明年十八。娘,您还是先把成亲的院子盖起来。朱伯母只是一时糊涂,跟我退了亲,滢滢怎么可能找到更好的亲事?您放心,明年我一定接滢滢进门!”
他想了又想,还是觉得除了自己,上官滢滢找不到更好的人家。
虽然现在退了亲,但是只要他去向朱伯母表示诚意,朱伯母还是一定会把滢滢嫁给他的!
王欣茹看了看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了话题,道:“也好,你那院子是要先盖一个,免得以后有事的时候手忙脚乱。”
母子俩便开始讨论给司徒炀倾的新院子盖成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