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他家大人就要被这个不怀好意的女人给轻薄了!
“屋里的灯太暗了,刚才看不清。”上官滢滢摊了摊手,不过看见屋里又亮堂起来的蜡烛,她虽然纳闷,但依然嘴硬道:“信不信由你。你家大人又不是三岁小孩,至于你这么紧张吗?再说他是大男人,我是小女子,要说吃亏,你该担心我吃亏才是!”
“哼!还嘴硬!编不下去了吧!”剑影抱起胳膊,上下打量上官滢滢,“我反正看得清清楚楚……”
上官滢滢斜了剑影一眼,又看看默不作声的冯嘉靖,一心要打破刚才那股尴尬的气氛,突然双手一阖,拊掌笑道:“哎呀阿剑影,你这么关心你家大人,自己又不肯娶小媳妇,也不让别人靠近你家大人一分一毫,难不成……你的心上人……其实是大人?!”
这话一出,剑影后颈上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他全身气得发抖,瞪着眼睛,手指抖得如同风中落叶,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你……你说什么?!我我我……”
就连冯嘉靖都觉得一阵恶寒,他面容一肃,更加目光幽幽地盯着上官滢滢,背在背后的手里握成拳头,握得咔咔作响。——某人又皮痒了是不是……
不过上官滢滢忙着跟剑影斗嘴,根本就没有觉察到冯嘉靖的异样,她欢快地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连着说:“你你你……我我我什么啊?剑影,别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你心里有大人,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大人的!——大人永远是你的!哈哈哈哈——”
上官滢滢忍不住大声笑着,在剑影跳起来打她之前,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剑影!”冯嘉靖及时制止了暴怒中的剑影,横了他一眼,“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
“大人——!”剑影一下子傻眼了,明明是那个小女人太张狂,大人居然帮着那个女人说话?!
“好了,你多大岁数,阿英才多大,随便说几句玩笑话,你还当真?”冯嘉靖横了他一眼,“再这样一惊一乍,我怎敢把大事托付于你?”
一句话就将剑影炸起来的毛顺了下去。
剑影马上咳嗽两声,整整腰带,将那股浊气咽了下去。
想了一想,他还是有些不甘心被上官滢滢捉弄,挥着拳头道:“哼!等回去之后,我可要好好跟永兴侯世子谈一谈……!”
“谈什么?”冯嘉靖将卷宗放回书箱里面,若无其事地道:“你是太闲了是不是?不如派你去南疆,在那里住个十年八年?”
剑影一下子蔫了,垂头丧气地道:“大人,我就是随便说说,您别当真。永兴侯世子是谁?人家怎么会搭理我这个下人?”
“知道就好。”冯嘉靖走到屏风后面换衣裳,“赶紧命人进来抬箱笼,晚上就要上船。”
“是,大人!”剑影还有好多正事要办,也懒得再管这些事儿,麻溜儿地将最重要的书箱亲手搬了,又带人进来搬别的箱笼。
上官滢滢来到暖阁,看着丫鬟婆子收拾她和上官景辰的箱笼。
上官景辰揉着眼睛道:“姐姐,这么晚了也要走啊?”
“嗯,大人有急事,不能再耽搁了。”她摸了摸上官景辰的头,“到船上再睡吧。”
上官景辰点点头,一直偎依在她身边。
等东西都搬走了,冯嘉靖来到暖阁,对着姐弟俩道:“出去坐车到码头,换小船。”
“是,大人。”上官滢滢忙带着上官景辰跟了上去。
他们走到费家大宅门口的时候,费洋泰和他的妻子都赶出来送他们。
费大奶奶还在坐月子,却执意要来送他们。
她坐着一顶遮得严严实实的小轿,来到上官滢滢身边,轻声道:“这位小哥,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是有用得着我们费家的地方,请一定不要客气。”
上官滢滢想到费洋泰这一科会高中,以后会是兵部侍郎,而且是征军粮的一员能将,心里一动,打算给冯嘉靖结个善缘,也算是小小的答谢他带他们姐弟回江南,就拱手道:“费大奶奶言重了。只望以后费大爷如果高中了,能为国效力,特别是多多支持我家大人!”
“一定一定!”费洋泰从妻子那里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对上官滢滢也十分感激。
既然“阿英”是钦差大人冯嘉靖的下人,他的这番人情当然是算到冯嘉靖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