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张大太太十分感慨,“现在还是没醒过来?”
上官滢滢摇摇头,“没有。”说完脸色十分黯然,“不过,就算没有醒来,她也是我娘,而且她没死。这事我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我知道了,是断断不能再把我娘当死人!”
“……那你想怎么做?”上官建行在最初的惊喜过后,也想到了一些实际问题,不由沉吟起来。
“那就要大伯父、大伯母帮忙了。”上官滢滢说着,便跪了下来,对他们行跪拜大礼,又道:“大伯父,您是族长,您一定要帮帮我和小辰!”
张大太太原本就和朱婉清交好,十分讨厌张氏,现在听说朱婉清还活着,虽然是晕迷不醒,她也不在乎,忙热心地对上官建行道:“大爷,既然三弟妹还活着,咱们也不能就当人家是死人。想当初三弟妹活着的时候,咱们上官家多兴旺?还是赶紧恢复她在上官家宗族的名份吧……”
上官滢滢连连点头,“我娘的牌位可以从宗祠里撤出来了,本来就没死,放在里面也是忌讳。”
“还有,咱们得去官府把户籍册子重新恢复,你娘的名字得放回上官三房的主母位置上去。”
张大太太眉飞色舞说道,她是急性子,凡事说到做到,马上拉了上官滢滢的手要去官府恢复朱婉清的名字,同时催着上官建行去开祠堂,把朱婉清的名字重新写上去。
上官滢滢笑道:“那太太怎么办?”她问的是张氏。
“她?当然是做妾!不想做妾就给我滚!”张大太太豪气说道。
张氏嫁进来的时候是填房,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
但是她成为填房的前提,是原来的原配夫人已经过世了,她才能“填房”。
而且就算是填房,她也得在原配灵前执妾礼,本来就是低原配一等。
现在原配活着回来了,她就不是名义上的妾,而是事实上的妾!
“唉,要是真能托大伯母的吉言就好了。”上官滢滢笑弯了眉眼。
她身上还带着冯嘉靖亲笔写给苏州城户籍官的信函。
因此跟张大太太去官府恢复朱婉清户籍的时候,她将冯嘉靖的信函摆出来,事情办得十分顺利。
而这边上官建行身为上官宗族的族长,开祠堂改族谱也是很容易的事。
况且朱婉清是大丞相的嫡女,他们上官家,当然还是希望朱婉清做三房的主母。
不到傍晚,他们两边的事情都办妥了。
上官三房的原配主母朱婉清并没有死,而是晕迷了十年的消息。在苏州城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
先前上官滢滢给娘亲移灵的时候,发现棺材里没有尸骨,已经大张旗鼓在苏州城悬赏找了一通。
现在又传出来原来朱婉清没有死的消息,有了先前的铺垫,现在这个消息就容易接受多了。
大家在短暂的惊讶过后,都开始津津乐道这一次“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圆满结局。
冯嘉靖趁机派人在城里造出舆论。将朱婉清塑造成情深意重,不愿拖累夫君的奇女子。
谣传说她不是难产,而是得了一种奇怪的病,为了不拖累夫君,她假死避世。
,在娘家人的照看下,到别处养病。
又说上官滢滢和上官景辰回乡移灵,孝感动天,发现了棺材里的异样,朱婉清“假死”的事情才瞒不住了。
因此朱家人才把这个消息对两个孩子说了出来。
如今虽然朱婉清没有醒过来,但是上官滢滢和上官景辰身为人女和人子,不想“子欲养而亲不待”,所以要把娘亲接回京城的上官府亲自照料奉养。
这个舆论一出来,简直如同往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里又扔了一把干柴,一传十,十传百,舆论迅速遍布了苏州城的大街小巷。
天性喜好八卦和儿女情长、家长里短的江南人顿时沸腾了,一边倒地将朱婉清夸上天,同时连带上官滢滢和上官景辰的孝顺名声都传到东临和南疆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