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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男下不来台,有些恼了:「不管你是谁。她是我的相亲对象,我们双方都对彼此特别满意,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无语,他哪一只眼睛看到我对他特别满意。
裴宴洲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视线就没从我身上挪开过。
搞得我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不敢和他对视。
他身后,那个眼熟的圆脸小助理站出来,不过此时她一副严肃专业的表情,打开一个文件开始念,念了一串公司名。
裴宴洲无聊地拿着一朵配菜的蝴蝶兰花瓣搓啊搓,末了,意味不明说了一句:「这几家公司挺合眼缘,说不定可以投资扶助一下。」
后来我才知道,这念的一长串,是那个眼镜男家里小公司的全部竞争对手公司名。
眼镜男脸色越来越白,估计也想通了,能短时间把信息调查得这么深入的,肯定不是什么惹得起的人物,他看了我一眼,眼底有些后怕,扯着笑脸说:「对不起时小姐,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是我配不上你。对不起我了先走了。」
跟我说完,向裴宴洲匆匆忙忙告退,都忘了和我爸妈说一声,连忙走了。
我爸妈、姐、姐夫,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他们还没理解为什么眼镜男会突然变怂走掉,我妈有些期待:「阿婵,你们认识的?」
顶着一家子质问的眼神和裴宴洲辨不清情绪的目光,我硬着头皮,模棱两可:「见过。」
我姐酸不拉几地嘀咕:「还以为你这两年多认真地打拼工作呢,原来也是在傍大款啊。」
懒散倚着桌子的男人神色忽地变冷,一身休闲装都挡不住的冷峻气质,搓烂的可怜花瓣一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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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助理会意,继续又念了一串公司名,连带着几个人名。
这回我大概听明白了,一批是我姐未来婆家的债主,一批是我爸积攒多年的债主。
裴宴洲丝毫没有在威胁人的自觉,放亲切了语气:「叔叔阿姨」,顿了会儿,「大姐」,再顿了会儿,直接略过我肥头大耳的未来姐夫:
「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直接问我,不用揪着阿婵问。」
话说得和蔼可亲,他身后一群保镖直接开始赶人,理由很充分,自助餐时间已经到了,他们老板刚刚把这家店盘下来,作为未来的新员工他们只是在正常提醒而已。
我爸妈不敢相信:「我们可是她爸妈。」
然而没人理他们。
我爸妈又开始喊我:「时婵,你就这么看着你爸妈被威胁、被驱赶?」
我看向他们,拿着手机转了几十万给他们,是我自己存下来的那部分钱,我说,「彩礼钱转给你们了。我买我自己,从此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我存了这么久的钱,真是便宜他们了。
肉疼地戳着碗里的肉丸,戳烂一个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