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手腕上的力道被裴渡轻易反制,将她拥得更紧些,“看来阿姈还是没长记性。”还敢在他面前提那些清倌。
昨夜看见那群从四方阁里出来的清倌和乐师,他只觉碍眼极了,若非知道这群扶风楼的清倌只陪伴女客吟诗诵月,抚琴助兴,他定要砍去他们的双手双脚……
顾姈知道这人的气没那么容易消,纤细手臂揽上他的腰肢,稍稍抬头,吻上他的喉结。
裴渡呼吸一窒,俯身将她压下。扼住她手腕的动作干脆利落,毫无温柔可言。
待到云消雨歇,天光微亮,裴渡将幔帐挂上金钩,俊美的眉眼间皆是饜足。
一个时辰后,早朝散罢。
裴渡回到紫宸宫,看着迎上前来的李瑾,嘴角噙笑地问:“皇后可醒了?”
李瑾双肩一颤,谨慎回道:“回陛下,皇后娘娘辰时刚过便回了凤仪宫。”
裴渡嘴角笑意微凝。
…
临到正午,处理完政务的帝王摆驾凤仪宫。
内侍响鞭开道,步辇起驾,内侍和禁卫前后簇拥着圣驾,往凤仪宫的方向浩浩荡荡而去。
夏日窗明几净,顾姈正安静看书。
庭院内花木灿烂,宫人们各司其职,锦瑟正准备传午膳,却听宫道上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陛下万福金安!”
守在门口的内侍跪地行礼。
庭院内的宫人们闻声,立马放下手中的事,跪了一地。
“陛下万福金安!”
殿内,云钗隔着半开的窗户瞧了眼庭院,轻声提醒软榻上的女人,“娘娘,陛下来了。”
榻上的人置若未闻般,仍垂眼看书。
皇后昨日出宫之后迟迟未回凤仪宫,晚间李公公传消息说是在紫宸宫宿下了,再看今早皇后回来时脸色不太好,云钗猜测帝后是生了别扭。
云钗快步走到主殿门口行礼,帝王目不斜视地掠过一众宫人,来到软榻边坐下。
却见昨夜依偎在他怀中,鬓云散乱,软玉温香的女人,不止没起身行礼,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阿姈莫非在生朕的气?”
云钗呈上茶水,听见帝王这句话,心下一惊,帝后成婚还不满一年,但陛下对娘娘的宠爱,大家都有目共睹,二人伉俪情深,鲜少生矛盾。
顾姈慢条斯理将书卷放在一旁的案几上,若无其事般轻哼一声,淡淡看向他:“臣妾怎敢与陛下置气。”
裴渡抵唇轻咳,挪到她身边,将人揽入怀里,轻哄道:“昨夜的确是朕孟浪了,叫阿姈辛苦了些,你若心头有气,不如下次讨回来……”
顾姈眸光轻闪,捂上他的嘴,低声斥道:“殿内还有旁人在,你怎能说这些事!”
云钗的头愈来愈低。
裴渡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握住她的手,“夫妻之间要什么矜持。”
“……”顾姈扯唇轻哼,心下既好笑又好气。现在知道来哄她了,昨夜借着醋劲儿折腾她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日。
裴渡半垂着眼眸,似想到了什么,唇边勾起一抹浅笑:“朕之前不是答应过阿姈,要给亲手刻一个玉雕送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