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闪过一道光芒,暗自留意着眼前的一切,三夫人无缘无故的被打了一巴掌,能不气吗?想她楚楚,从小到大,还没有被谁打过耳光,今日大夫人竟然敢做那第一人,她恨不得亲自上前将那一耳光还回去,但是,三夫人是一个聪明的女子,这里有护着她的男人,又何必她亲自动手?
敛了敛眉,几乎是在那一瞬间,那水汪汪的眼中,便落下了两滴泪水,虽然微微低着头,但那晶亮的泪珠,却是清晰可见,江尚书看着心爱的女人流泪,顿时心疼了起来,“楚楚,疼吗?快让我看看。”
在大夫人面前的江尚书纵然是那般无情,但在三夫人楚楚的面前,便是百炼钢也化作了绕指柔,那两滴泪水,好似滴在了他的心坎儿里。
楚楚倒是没借机哭诉告状,反而是别开眼,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头,安抚的朝着江尚书扯出一抹笑容,“楚楚没事,楚楚不疼,倒是大姐……”
“不疼?怎么会不疼?瞧,这脸都红成这个样子了,来人,快去冰窖取些冰块来。”江尚书焦急的吩咐道,更是心疼三夫人,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那刘香莲,瞧她自己的脸却……三夫人的“贤德善良”让人神色各异,在大厅中的丫鬟家丁,乃至是雪儿和绿芽都深深的觉得,这个三夫人当真是一个善良的人啊,都被大夫人打了,还担心着大夫人的情况,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是让人禁不住心生怜惜啊。
雪儿甚至觉得,这个性子温和,与世无争,又美貌的三夫人,竟跟了江尚书,实在是委屈极了,说实话,那江尚书无论是哪一方面,都配不上这三夫人。
但江月芜却不这么想,这三夫人还真是一个深谙算计的高手,有什么比借刀杀人,还能留个善良的名声好呢?三夫人啊三夫人,她越是大度的为别人想,便越会引起江尚书的怜惜与维护,瞧,这江尚书不就中计了吗?他有多担心怜惜三夫人,此刻就有多恨大夫人。
三夫人的“关心”在大夫人的眼中,却是激起了她更多的怒意,“哼,装?装娇弱,装可怜,装温柔,我今天非要将你这狐狸皮给拔了。”
大夫人一心认为是因为三夫人的原因,老爷才会休了她,此刻,她也顾不得许多了,便是被休了,她也要拉这个三狐狸陪葬!
眼中狠光乍现,大夫人如一个泼妇一般,整个人冲向三夫人,哪怕是三夫人现在被江尚书护在怀里,她也不管不顾,眼里好似只有三夫人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大夫人本身就下了狠心,下手自然是不会留情,她首当其冲的便是用手指甲去抓三夫人的脸,她倒是要看看,这张没人皮若是再留几道疤痕,是不是还会将江尚书给迷得晕头转向。
三夫人蔓延惊恐,眼底却流露出一丝不屑,见大夫人朝着她从来,她更是窝进了江尚书的怀中,整个身体瑟瑟发抖。
江尚书眸子一紧,有他在场,他又怎容许三夫人受到伤害?这个该死的刘香莲,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今天的她,怕真的是疯了,江尚书对大夫人那可是没有丝毫怜惜的,在大夫人靠近的那一刹那,江尚书手一扬,大夫人的力道自然敌不过江尚书,还没有来得及碰到三夫人,整个人便被江尚书给一脚踢开,重重的摔在地上,那一脚,提在她的胸腹之间,愣是逼得大夫人呕出一口鲜血。
触目惊心的红,让顾大娘心有余悸,忙上前将大夫人扶起来,“夫人,咱别闹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顾大娘方才看着这一切,她是知道大夫人没有任何转机了,江尚书方才便那般决绝,此刻大夫人又对三夫人动手,江尚书更加不可能收回成命,大夫人继续闹下去,只会将自己推入更加凄惨的境地。
闹?大夫人不甘的轻哼一声,她豁出去了,也要将江尚书府闹得个天翻地覆,被顾大娘扶起来的她,狠狠的推开顾大娘,目露凶光的看着三夫人和江尚书,“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刘香莲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此刻,她不禁想起了秦玉双死时说的话,心中激起阵阵寒意,但那寒意却抵不过她此刻对这二人的嫉恨。
三夫人皱了皱眉,感受到江尚书凌厉的怒气,忙抓住他的衣裳,“老爷,大姐是气极了才会口无遮拦,所以……”
“大姐?今日这刘香莲被休了,还是什么大姐?不许你再蘀她说好话。”江尚书打断了三夫人的话,那态度分外坚决,似要将刘香莲给撕碎一般,随即朗声对着下人吩咐道,“请家法。”
刘香莲若是安安分分的也便好,可她便是被休了也闹事,那么,他便送她一阵责打。
大夫人脸色一白,嘴角勾起一抹讽刺,“家法?你打啊!有本事,你打死我!”
大夫人燃烧着怒火,此刻的她哪里还怕什么家法?只是,但家法被请上来,看到那凌厉的尖刺之时,她的身体却隐隐颤抖了一下,就连眼中也露出一丝恐惧,江月芜看在眼里,淡淡的敛下眉眼,平日里,大夫人是执行家法的人,今日,她还真想看看,这鞭子打在她的身上是什么滋味儿。
江尚书舀过鞭子,便朝着大夫人的身上打去,对刘香莲,他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仅仅是那么一鞭子下去,大夫人便痛得呲牙咧嘴,面目扭曲,衣服被撕裂,被鲜血染红,大夫人更是在那一下没有叫出声来。
这一鞭子,左右人都震惊了,他们看过无数人,受家法时的模样,但此刻大夫人的这第一鞭子,倒是成了最触目惊心的,江尚书可是半分也没有留情啊。
明眼人,自然是看得出来,大夫人不是多有坚毅,才没有痛呼出声,而是她痛得连呼喊都不能了,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