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和他知道的床洞里时。
白岚烟来看我,哭得像娘改嫁了一样。
唯一一个知道我和沈云樵的事的人,连篇累赘骂完四哥后她说。
“老天爷何苦捉弄人,让你遇见他,以为是天大的慈悲,结果是天大的残忍。”
我再也不揶揄着问她的三郎了。
得经他人事,方知他人苦。
沈皇后来看我,她的眼里没有敌意。她尽着一个贤后的本分劝我。
我知道,她不爱他,做好一个皇后的第一条,就是不要爱自己的丈夫。
四哥回来后,从后面抱住我,在我手心写字。
“我封你做了宜嫔,宜其室家的宜,本来想用饴糖的饴呢,怕人笑话你,就算了。”
他吻了吻我的嘴角。
多可笑,把打碎的花瓶小心翼翼捧进手心里,嘘寒问暖,到最后谁都遍体鳞伤。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吃糖了。
等我不得不作为嫔妃拜见皇后时,我见到阿碧坐在一群我认不得的宫妃里,一样单薄的精致,一样淡雅的幽愁。
明明是那样一个奇女子,却泯于众人,不再不同了。
可我呢?当我坐在铜镜前,看着里面那个女子,妆发精致,眉结哀愁,我也不再不同了。
可或许,大家一开始,都是不同的。
阿碧告诉我,她身子不大好,照顾岁晏可能力不从心了。
岁晏是先皇后的嫡子,抚养他是件很复杂很敏感的事,但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已经不多了。
岁晏是个乖孩子,自小丧母,性子很安静,我常觉得,挺小一孩子,我却怎么也看不透。
四哥对他不上心,宫里人也冷落他,他却反过来安慰我,说他一定会带我过好日子。
皇子的好日子能是什么?我想劝他,却又觉着,不争不抢,于这宫中,不就是任人宰割吗。左右为难,还是随他去吧。
我做妃子后,常郁郁寡欢,只有去岚烟宫里坐一坐,把她费心按大小个儿摆好的果盘打乱,气得她跳脚,才舒心一点。
可这最后一点乐趣也没有了。
立春时我去见她,快打春了她还缩在被子里,我给她揪出来,却发现她小脸通红地缩在被子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