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岫最近不太好,干什么都没精神,他归结于因为起的太早,裴阳师兄明明是裴家的人,不知为什么对他哥这个手无缚鸡的书生言听计从,真的就每日按部就班地来提他。
可偏偏还有那不长眼的来触人眉头,“小苏大人又见面了。”
苏岫看堵在自己面前的季绍卿,不想搭理他,也没给他一个眼神。
季绍卿不依不饶,“不知小苏大人对季某上次的劝说考虑的如何?”
苏岫深吸了口气,转头,从上到下打量季绍卿:“不知季大人怎么有闲工夫来鸿胪寺?”
“董大人需翰林院所藏文献,季某顺路送过来。”
苏岫讥讽:“那还真是很顺路,鸿胪寺与翰林院一南一北,与右相府也隔着两道街,不知季大人是要到哪里去这么顺路?”
季绍卿面不改色,对苏岫毫不留情的言语无所谓,“季某还是那句话,劝苏大人好自为之。”
苏岫深吸了口气,深觉有的人真是病得不轻,跑这么远就是为了触他霉头:“季大人指的是哪些劝说,可否再说一遍。”
季绍卿皱眉,左右看过。
苏岫嗤笑,“季大人跟我来吧。”
两人到了一处空旷凉亭,苏道:“季大人可以继续了。”
不知苏岫打的什么主意,季绍卿谨慎道,“皇上即将纳妃立后,劝你不要做祸国奸佞之徒。”
苏岫翻暗自翻了个白眼,抱着手臂看了季绍卿,“季大人词汇颇为匮乏啊!”
季绍卿愣了下神,眨眼间对面人似乎变了个模样。
“何为祸国,何为奸佞?”
“民不聊生是为祸国,祸乱朝纲是为奸佞。”
苏岫倏地放下手臂,一甩衣摆坐到了石凳上,仪态优雅,举止从容,顺便还朝季绍卿举了个“请”的姿势,他道:“其实我们都是俗人。”
“什么?”季绍卿又愣了下神,不明白苏岫为何突兀的说出这句话。
苏岫继续道:“这世上俗人最多了,其实人嘛,本来就是多种多样的,就像有人爱吃荤,有人爱吃素,你不能因为皇上不是你心目中的皇上,就觉得是我惑君。”
季绍卿大急,“你说皇上是俗人,你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苏岫眨了眨眼,继续道,“皇上再是真龙天子,难不成他就不在世俗了吗?”
季绍卿稳了稳心神,“你就不怕世俗伦理,不怕百姓口诛,你明明有更好的未来,却想在皇上身上得到一生一世,这是妄想。”
苏岫掏了掏耳朵,“这些话你上次已经说过了。”
那意思——换点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