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煞有其事地摇了折扇,连声线都压低:“此言差矣,沈少卿不怪罪,可日后的婆母未必不介意,就算旁人能瞧出来,咱们还是该不承认就不承认。除非当众亮了身份,不然我们死不承认,别人也没法子说就是我们。”
尤诺点头,她上手去推杜若:“那你先下去,带个头。”
杜若闻言一笑,她故意挑眉在两个好友脸上扫了一遍,随后就一撩衣摆下了马车。
慕容卿与尤诺还在墨迹,两人最后还是被丫鬟给推下去的。
马车停靠位置正是结海楼右侧,她们三一下车,立马就有门口仆从迎了上来。
二宝在结海楼干了七八年,一双眼睛不说记住了上京城所有贵人,便是没见过的,他从脑子里一搜寻也能猜个差不离。
眼前这三位,要数眼睛最大的那位穿着银灰竹缎广袖的姑娘最为华贵,身量最高,眉眼间又同楼里常客白少将有些相似。走在最前头的那个瞧不出来是谁,可一联想也是能猜到的。
女扮男装来结海楼的不是没有。。。
这三人就眼生,她们行为亲昵似相熟已久,二宝心内琢磨了一下,想着难不成是康宁郡主带着好友杜家姑娘和尤家姑娘一道来楼里消遣了?
这杜若两家在以往待的客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多了不起,可要真是康宁郡主。。。二宝心里就有点玄乎了。
这三位祖宗据他所知,都是定了亲的了,这节骨眼儿来了结海楼不生事儿还好,真生了事儿,那皇城里那位是要把楼给铲平了的。
二宝一个笑脸间已是想了这许多,贵人临门,万没有不迎的道理。
他还是恭敬将三人带进了门,留了个心眼儿,特意将三人雅间儿给叮嘱着楼里的人安排在了白少将也就是白一方的隔壁。
二宝聪明反被聪明误,慕容卿眼尖儿,还没进去雅间儿就见着了隔壁挂着的白家牌子。
她冲着杜若使眼色,后者心领神会却领会错了意思,她转头冲着领路的龟公道:“爷儿几个今兴致好,给换个开阔些的地儿,今儿不是选新花魁吗?”
杜若往一楼一指:“一楼正台子前。”
龟公哄着:“贵人不巧,前头几个都老早被人定了;贵人要是不嫌弃,还有对面敞间儿供贵人用。”
实际上结海楼雅间儿哪能一来就有,要不是二宝道这三人里头那位银灰衣裳的可能是康宁郡主,别说这上好的雅间儿,敞间儿,就算是大堂里头的座位那也是不好随意就给了的。
今夜花魁选举,楼里任意一席之地都能卖上个高价儿。
龟公领路着正暗道亏了,可慕容卿出手大方,喜鹊给的赏银就是一把金豆子。
慕容卿也是没来过这种地方,被这楼里头的繁华晃花了眼,又不想丢人,愣是出手比平时还豪阔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