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是如此的安静,只剩下墙上的时钟指针滴答,十五分钟后,一切渐渐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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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思危重新坐起来回复了那份邮件,内容只有两个字: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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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听到了刚才的响声,酒店管家非常贴心的给他发了短信,询问是否一切正常。
余思危用满是疲惫的语音回了一句:不必担心。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他已经在这座豪华酒店的顶层套房常住几个月了,酒店将他封为贵宾,派了最优秀的管家24小时服务。
然而他其实无所谓。
对他来说,住酒店最大的好处只是让人不会有家的感觉。
放下手机,他再也没动,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望着楼下零星的灯火,直到天已蒙蒙亮,东方露出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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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闹铃在6点准时响起。
他从沉思中惊醒,看一眼茶几的备忘录,起身准备洗澡上班,今天还有八个会议等着他开。澳大利亚那边出事以后,他一直是这样的超负荷工作,没有娱乐,没有私人生活。
确认了安排和记忆中的行程一致,他将备忘录啪的扔回大理石茶几上,转身去了沐浴间。
清晨的风吹过,吹开备忘录的内页,一直吹到了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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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出来,余思危看到宋秘书已经将晨报发了过来,里面列出了今天所有的行程以及提醒事项,他看了一眼,注意力落在其中一条上。
“容女士昨晚来电询问,想借太太收藏的一幅画用于今年的慈善艺术展,请问同意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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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打上主意了啊。
余思危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刚在对话框里刚打出一个“不”字,他却忽然停了手。
——“问问是什么画”。
他改变主意,删除了不字,把疑问发了过去。
宋秘书的微信很快回了过来。
——问过了,说是《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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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最后四个字,余思危俊美的脸在一瞬间里变得铁青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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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忘录的扉页在清冷的晨风下哗哗作响,那曾是一本充满爱意的定制礼品。
精美的高级内页,外面包着稀有的蜥蜴皮,送礼人在扉页上用烫银的工艺写了一段话,那段话也同样被印在了余思危当年的婚礼请柬上。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因为二人劳碌同得美好的果效。若是跌倒,这人可以扶起他的同伴;若是孤身跌倒,没有别人扶起他来,这人就有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