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大门“砰”地推开。
“体征平稳了,”我摘下血迹斑斑的手术帽,“可以送回病房。”
器械护士抹了把额头的汗:“沈大夫,今天是第三台急诊了。”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
“您先回去休息吧,”护士递来纱布,“我来处理后续。”
我摇摇头,低头换下沾满血迹的手术服。
得在天亮前把手术记录写完。
走廊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和着窗外细碎的雨声。
正要出医院大门,一个男人突然从暗处闪出。
“沈医生。”他说着一口生硬的中文。
我警觉地后退一步。
往常这个时间,走廊拐角总能看见三三两两的“护士”,门口也会站着几个穿制服的“保安”。
可今天,周围安静得出奇。
“别紧张,”他举起双手,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我是《苏联医学》的记者。”
“您最近研究的心脏手术很有意思,”他往前迈了一步,“不知能否详细聊聊?”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后背撞上了冰冷的墙壁。
就在这时,一声厉喝划破夜空:“不许动!”
数个黑影从黑暗中冲出,动作干净利落地把那人按倒在地。
“沈大夫!”翻译气喘吁吁地跑来,额头上全是冷汗,“您没事吧?”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推进一辆黑色轿车。
车子驶进一座建筑,铁门在身后发出“咣当”的响声。
审讯室里,白炽灯明晃晃地照着我的脸。
“你和那个人接触过几次?”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坐在对面,手里把玩着钢笔。
“第一次见。”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是吗?”他推了推眼镜,“据监控显示,他最近一周经常在医院附近出现。”
我心里一惊,难怪这些天总觉得背后有视线。
“现在形势很严峻,”他拿出一份文件,“你的处境很危险。”
《关于沈悦同志涉嫌向境外势力泄露机密的调查报告》
黑体字像一把刀,生生扎进我的眼睛。
“就因为和一个自称记者的人说了两句话?”我攥紧了袖口。
“事关重大,”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你最好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