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静还在临摹元珩那篇《中庸》,看见翻腾的纸,不禁向远山边望了眼,“珩郎,是你在唤我么?”
灵魂仿佛在风中触碰——
“是我在唤你,沛梵,你可曾听到?我无数次在心里唤你,在梦里唤你,不知你是否原谅了我。”
“听到了,我也在祈求你的原谅。但请允许我的脆弱,我不停告诉自己要学会面对苦痛,请多给我一些时日。”
远隔山海,心语彼此都能听到,没有一人选择怨恨,没有一人愿意离去。
这时,羽舟走进暖阁,欣喜道:“刚收到向无夜的信,发现秋歌可能在定州,怕人跟跑了,需多一人协助,让我也过去。”
云静惊喜,直说这是好消息。
可羽舟放心不下,“只是我一走,没人护着你怎么办?”
云静清浅一笑,“只要殿下安全,我就安全,北境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若八个月内收复不了失地呢?你们要等到何时才能见面?”羽舟急道。
八个月,如此漫长。
待无世山居的白梅再开之时,能否再见到他。
“依姐姐看,此战胜算如何?”
云静转身,将舆图卷轴缓缓展开,目光移向密州。
——
此时的御夷镇,崔松带几位将领正与元珩推演作战计划。
崔松:“据我们派出的暗探来报,蛇军阵仗虽大,但实际已生轻敌之心。”
元珩:“蛇军以为,驻扎二州,严密布防,将重甲兵聚集于此,北境军就不敢轻易进攻,因此有恃无恐。不过从正面硬攻确实不是良策。”
崔松:“殿下之意,可声东击西?”
元珩点头。
——
云静:“打仗从来都是用最小的损失来赢得更大的胜局。硬攻二州不是不可,但要出动重甲兵,后方补给必须跟上。但父兄一贯善用沿途补给,以战养战之法,大量囤积粮草并不适用于北境军。想打赢这仗,用轻骑兵就够了。”
羽舟:“把城中的蛇军引出来吊打?”
——
元珩:“对,我们可在二州周围四处突袭,再用重甲兵攻打二州后方敌军,城内蛇军定会出兵为自己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