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想戳瞎元帅的眼睛,但是想想,算了,这又不是真的原野上的狼,这是她喂了一段时间的宠物。
她跨在它身上,直接朝着它的狼头狠狠来了几拳,最后一下用尽全力的挣扎更是差点扭断它的脖子。
“我赢了。”沈愉对停在她跟前的人说。
傅临渊缓缓蹲下。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元帅锋利的狼爪撕裂,露出来的肌肤有深深浅浅的血痕,头发蓬乱不堪,稻草一样,那湿得滴汗的发丝中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却水洗过一样的亮。
比天上的月、远处的河还要亮。
熠熠生辉,带着永不服输的野性和血性——他好似看到了第二个自己。
这一刻,血液自心房弥漫而出,流遍四肢百骸,每一根血管都在激动颤抖。有个声音在耳边叫嚣:“你不再是孤单一人,这个世界上,有个人是和你一样的。她完全可以和你并肩而立,她能走一切你走过的路。”
她是为你而生的。
他伸臂,将沈愉抱了起来。
沈愉彻底没了力气,闭上眼睛,在血腥味中,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
唐星澜很快被叫了过来,看着沈愉的惨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她被人打了?季睿诚做的?”
傅临渊道:“看伤就是。”
唐星澜凑近了,才发现那些伤口不是人造成的。
“……”他一阵无语,“你还真和对待自己身边那些人一样对待她?”
“不这样,怎么养元帅。”傅临渊慢悠悠道,“与其见了元帅就跑,不如打服它。”
唐星澜嗤笑:“难怪没有小姑娘愿意和你在一起,谁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这么多年了,也就一个沈愉,能在他身边呆这么久。
也难怪,他傅临渊不像个人,沈愉也不是一般的女人。
处理伤口的时候,她一声都没吭,唯一说的一句话就是不想留疤。
唐星澜朝她笑了笑:“放心,不会留疤的,只要你遵医嘱。”
沈愉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没看傅临渊一眼。
唐星澜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朝着傅临渊比了个口型:“生气了。”
傅临渊依旧八风不动。
出了房间,唐星澜才道:“你知道吗?前天我在医院瞧见你堂哥了,就是那个傅晋哲。”
傅临渊眼神一冷:“他去做什么?”
“扭到胳膊了,去包扎。”
傅临渊眉头轻拧,显然不放心这个说辞。
“你把人家爷俩给惹毛了,人家要是开始调查你也应该。”唐星澜又道,“你还趁着这个机会把傅氏集团换了一批血,公司都快搅成一锅粥了,你家老爷子能忍吗?当初你父亲……”
唐星澜一顿,叹了口气:“保护好你妈妈,别让她走了你父亲的老路。”
傅临渊闭了闭眼:“我知道。”
他的脸色非常冷,灯光洒上去,玉石一般。
“你最近事情不少,好好休息吧,不打扰你了。”唐星澜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指了下房间,“小姑娘有伤,你要是个人,就别再折腾她。”
“滚。”
唐星澜笑着下了楼。
阿兴送他出去。
唐星澜对阿兴说:“最近不太平,保护好你徒弟,别让她成了别人手中威胁你家先生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