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进退两难了……楚倾娆半倚在对方的怀里,晕晕乎乎地想。
而正此时,马车却忽然来了个急刹车。
车内的两人因为太过专注于对视,加上相互间的姿势也有些诡异,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竟是齐齐失去重心,朝后倒去。
而一串沉闷的响声过后,二人的姿势却变得比刚才更加诡异和扭曲——男上女下,暧昧之极。
祈晟半跪着,暂时的失重让他一时间有些匆忙地伸出手去,撑住了地面,这才算是稳住了身形。
然而很快他却发现,自己左手掌心所触及的“地面”,为何如此温软?
待到周遭重新恢复平稳,他垂目一看,才意识到,那一只手竟是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女子的左胸上。
祈晟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便仿佛当真被身下的这一团伙燎到了一般。就连方才一直处在自己克制之中的下身,也在这一瞬间骤然拜托控制,变得不听使唤起来。
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正此时,外面传来初一有些仓皇又歉意的呼声:“啊啊啊王爷,刚才有只大黄狗忽然跑过去了!不好意思啊,我错了!您、您和娆贵妃没事吧?”
“闭嘴!”祈晟的目光于身下女子的身上流连,与此同时狠狠呵断了这个不看时机,扰人好事的混蛋。
话音落下,他身躯俯下,将对方彻底笼罩……
而那厢初一正竖着耳朵聆听自家王爷的回话呢,却骤然听到一些细密的呻吟和喘息,从里面传出……
他短暂地一愣,霎时就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把马车停在路边,他手中的鞭子一扔,便赶紧跳下车去,躲进路边的小树丛里。
找了个小树抱腿坐了,他继续念着自己的八字真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
汝南王府的书房内,上官策见到了即将成为自己父亲的云天厉。
云天厉早年虽是个骁勇善战大将军,却不通文墨,曾被人戏谑不过“匹夫之勇”。待他功成名就,身居高位之后,便在家购置了万卷藏书,每日必抽出一定的时间细细品读,故而数载之后,论及兵法文章,竟也半点不输给旁人。故而如今说他一声“文武双全”,倒是半点也不夸张。
上官策在草草地打理过行李后,便匆忙前来拜会。
他目不能视,自然是在下仆的引荐和搀扶下进来的,云天厉一件他这模样,心中感慨万千,当即上前,扶住对方的双臂,连声道:“策儿,你受苦了!”
上官策微微低眉,谦恭而温和地道:“义父。”
因为膝下无子,他自幼便格外疼惜这个义子,视作亲生。当年上官卿执意辞官,和朝中所有人断了联系,他虽惋惜,却到底也无可奈何。
谁料弹指多年不见,物是人非,上官一家竟然横遭劫难,家破人亡?
云天厉定定地看着上官策。一别数十年,他已从当初那一个清秀的少年,长成了如今偏偏浊世家公子的模样,只可惜,那双本该温润如玉,包藏万千风华的双眼,此刻却混沌而全无神采。
他心下微痛,却到底也没说什么,只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今后,你便是我汝南王府的世子,有我在一日,便无人敢再动你分毫。”
他一番话说得慷慨而豁达,并且自称用“我”而非“本王”足见亲疏之别。
上官策眼眶微红,低声道:“多谢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