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
哪有人不贪的。
杀了这些人,还会有其他人。
而银子。
才是重中之重。
“要是不先打掉与徽商勾结的朝廷命官,查账,会困难重重。”
李梦阳难为道。
有官员罩着,和没有官员罩着,商人是两副嘴脸,查起来,也是两个难度。
事半功倍,和事倍功半的区别。
“日子还长,陛下年轻,你也年轻,总会有查清的那天。”
谢迁违心道。
上有所好,下有所投。
官场上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风,也不尽是从下往上刮的。
朝廷这艘船。
是从上往下漏水的。
越往下,牵扯的人越多。
除非像大同镇官场那般,从上而下血洗,不然,是查不完的。
“怕就怕,陛下等不了那么久。”
李梦阳的目光直视谢迁,道。
陛下的耐心,从来就不多。
真要慢慢查,陛下雷霆之怒降下,先遭殃的,就是他。
“我会以内阁下函,让徽商交出偷逃税金,和让官员们交出贪墨所得的,相信,足以让天赐你在陛下那过关。”
谢迁沉吟良久,厉声道。
说到底。
是陛下看上了徽商的银子。
只要徽商拿出足够的银子,就能让所有人走到干岸。
李梦阳听到谢迁话外音,难以置信道:“商人犹为重利,真要让徽商拿出那么多银子,徽商不同意怎么办?”
想让陛下满意。
徽商要吐出的银两,不是什么几万,几十万,至少千万两纹银起步。
这徽商能干吗?
万一闹起来,扰的国朝不得安宁,陛下发怒,事,就更大了。
“那就让地方官府去压!”
谢迁哑然失笑,教导道:“天赐,历来造反的,都是种田的人,没听说过商人能闹翻了天的。”
徽商再大。
也还是商人。
在国朝这片土地上,谁都能反,唯独商人反不了。
徽商,也不过是在替朝廷命官当差的商人。
翻不了天。
“阁老,倘若陛下问我,朝中何人与徽商勾结,我又当如何回答?”